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一直低垂的脑袋终于缓缓抬起来,左边脸颊上,那枝潋滟的红梅,此时也像是被遇到了灼热,变的萎靡,仿佛没有了生机。
冬梅那低沉沙哑的嗓音跟着发出声音,道:“小姐您确实待我不薄,可您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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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让我到大少爷身边服侍?您明明知道冬梅的心思,却一直将我困在这里,还阻止我近大少爷的身,如果您真的厚待冬梅,就该成全我的心意,让我跟在大少爷身边,不管是为奴还是为婢,只要能待在大少爷身边,冬梅这辈子就知足了,可您偏偏要将我的这片心意给砸个粉碎。”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就听见冬梅接着说道:
“还有上次的事,您明知道明知道知道大少爷他需要我,可您却故意把我挡在门外,难道您不是故意给我难堪吗?我不该恨你吗?”
其他人显然没想到冬梅居然是因为这样滑稽的理由,这让他们如何接受?
尤其是最后这件事,上次玉锦堂来邀月池,次日就听说他病重连早朝都去告假。
之前庄子里的人都以为是玉锦堂真的生病了,可是现在看来,这里面居然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这一切都是冬梅所为。
尤其是春桃,脸上更是露出一抹嗤笑,道:“冬梅姐姐,你这是为何?大少爷他又岂是我们这些人能高攀的起的?再说,大少爷跟大小姐待我们从来不曾像其他的下人一样,还给了我们一个这样温暖的家,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居然还敢恨大小姐,害的大少爷病了好几天,我看你,你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春桃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看着眼前的人恨不得将她脑袋打开看看,怎么现在才感觉,冬梅的脑回路居然连她都不如?
“你知道什么?”冬梅听着春桃的话,脸色立刻变的涨红,厉声呵斥道。
“我知道我自己配不上大少爷,可我就是喜欢他,上次要不是大少爷,我早就被秋菊那个该死的女人给害死了,大小姐,求您看在奴婢一片赤诚的份上,您……”
“冬梅,我荷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般无耻的女人,呸!之前你害的大少爷受苦,大小姐念在跟你主仆一场的情分上,一直都没有追究你,你以为就你做过的那无耻之事,庄子上那么多双眼睛,还能真的瞒天过海吗?不过是大小姐为了给你留些颜面,这才让庄子上的人假装全都没看到而已。”荷花嘴里的话,如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往外冒。
叮咚――
一时间,荷花的话在冬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之前还心存侥幸,觉得那天已经半夜了,除了玉瑶知道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听来,不过都是她自己掩耳盗铃而已,指不定庄子上的人在心里如何骂她,而这一切,都因为被眼前的玉瑶给阻止了。
此时,冬梅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
之前对她所有的恨,好像瞬间变的烟消云散了。
冬梅脸上挂着一丝懊悔,脸色苍白,头重重磕在地上,道:“小姐,奴婢知错了!那玉颜坊中的面脂都是奴婢从庄子上偷出去的,奴婢该死,求小姐责罚。”
冬梅双眼含泪,重重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没几下,额头上已经变的红肿起来。
“冬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知道,那玉颜坊早就在觊觎咱们庄子上的面脂,你这无疑是亲手毁了小姐的心血,毁了我们唯一可以容身的地方,这样值得吗? ”夏荷看着冬梅,泪眼朦胧。
之前她跟春桃两个人,被家人卖掉,从此她感觉自己就像没了根的浮萍。
直到遇到小姐,是她给了他们一个家,给了她们一个可以舒心的做事的地方。
可是现在冬梅要将她们的家给毁了,她怎么可能轻易的原谅?
冬梅听着夏荷的质问,眼神跟着闪烁了一下,接着又归于死灰。
玉瑶只是冷笑看着,始终不发一语。
春桃焦急的出声道: “冬梅姐姐,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为什要这样做?咱们大小姐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我不相信单单是因为你喜欢大少爷从而记恨小姐,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说话呀!”
“……小姐……”
夏荷也先帮冬梅求情,毕竟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不想看着她就这样被处置,双眼哀求的看着玉瑶。
“冬梅,你最好还是自己想清楚了,我不想再听到假话。”玉瑶清冷的目光扫视在冬梅身上,四目相对。
这犀利的眼神好像能一下穿透内心,让自己的灵魂都跟着颤抖。
冬梅到最的话又重新咽回去,闭口不言。
待在旁边的人,心里都像是爬上了几只蚂蚁,透着焦灼,偏偏身为当事人的冬梅,反而一言不发。
春桃急的向前迈了半步,又被身边的夏荷给及时拉住,深深看了冬梅一眼,眼中透着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