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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栏瓦舍?孙颜青脑子里一想起这个词,她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的刺痛。
那个男人是自己一直喜欢的人,也是她一直放在心里想要默默守护的人,他居然将自己跟那种低贱卑劣的女人相提并论,他的话每一个字就是在拿刀子剜她的心。
当初虽说是她甘愿用自己的清白来救他,那也是韩夫人亲自上门来求的自己,没想到现在反而被韩进看成了那等不知廉耻的女子。
“呵!”孙颜青冷笑一声。
她一直以来都安守本分,嫁进韩家更是恪守为人妻,为人媳妇的本分,没想到居然换来韩进这样的奚落。
他是自己的丈夫,是要跟自己相守一生的人,他们也都是食人间烟火之人,男女床第之事那是天经地义,他为何觉得自己是下贱之人?
孙颜青看着马车外的景色,觉得格外的陌生,眼中甚至出现了一些重影,泪眼模糊。
“大嫂,你看那边的小兔子,真是可爱的紧,不如,咱们下车去买一只带回去吧?”
韩予溪并没有觉察到孙颜青的异样,天真的说着转头正对上孙颜青。
孙颜青听见韩予溪的话,用手中的帕子将眼角的泪珠擦掉,勉强换上一抹淡笑。
韩予溪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双眼,道:“大嫂,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不过被风沙迷了眼睛,既然小妹喜欢,就让车夫去买一只带回去,不过千万不能让娘看到,否则,到时候被打手掌,我可不会救你。”韩予溪感动的看了孙颜青一眼,双眼迷成一线,“多谢大嫂,溪儿就知道,大嫂对我最好了。”
马车停下来,没一会儿,赶车的人就提着一个小笼子走过来,看着里面小小的一团,韩予溪脸上露出一抹纯笑。
孙颜青看着这般容易满足的韩予溪,心里一阵嫉妒。
她是韩大学士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被放在心尖上疼宠的人,从来没有被那些后宅的污秽给沾染,所以才会如此的天真。
而自己从小就被母亲灌输了一种思想,只要是她看重的东西,就一定要学会挣学会抢,只有挣来抢来了,然后被死死攥在手中的,那才是她自己的。
他们孙家不过是小小的四品官家,她虽然是孙家的嫡女,却也是个不得宠的嫡女。
当年她的父亲还只是个地方的知府,而她的母亲娘家却是个商户,士农工商,除了皇商还比较体面,像她外公那样的暴发户,一直被鄙视。
可当年他父亲手里没多少银子,娶她母亲也不过是想要她的嫁妆。
“呵!”孙颜青冷笑出声,她现在看到她的父亲,就觉得恶心。
一个靠着妻子嫁妆来往上爬的男人,还能指望他有多大的出息?
就是这样一个人,自从他被调到盛京后,当年自己也才只是十岁,没想到他居然想要让自己母亲让出嫡妻的位子。
原来有一次正三品的闫家,闫家的庶女看上了他的父亲,他不能委屈了闫家的女儿,只能委屈她母亲。
那年她清楚的记得,母亲正身怀有孕,这眼看着就要生了,没想到她躲在院子里,听到母亲跟父亲争吵的声音。
等她看着父亲怒气冲冲的从房内走出来后,没多久,就听见房内传来一阵痛呼声。
等她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母亲身下已经流出了一摊的血迹。
那刺目的红,染红了孙颜青双眼,她哭着找人求救,可院子都没走出去就被人抓回来。
就在刚刚,他那个那位所谓的父亲,下令将母亲跟自己囚禁在这个院子里,谁都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母亲痛呼声一阵阵传进她耳中,就像一阵魔咒,让她心底泛寒。
母亲身边的嬷嬷到处求救,为了能引起父亲的关注,嬷嬷给了守门人银子,还跪在地上磕头求救,好不容易才打动了那两个侍卫。
他们两人眼巴巴的等着,没想到没等来孙颜青的父亲,反而等来的是当时一个得宠的姨娘。
那姨娘身后跟了好几个嬷嬷,居高临下的看着只是十岁的孙颜青,眼中的嘲讽全都落在孙颜青眼中。
那姨娘曾经跟自己的母亲有过过节,现在难得有落井下石的机会,她又怎么会错过呢?
冷冷的看着孙颜青,说了一句让她至今都没有忘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