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刚坐定,就有人出来质问,“张老板,现在便民粮行的人已经买了十几天的粮食,现在咱们可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等着粮食发霉等着扔掉吗?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是啊,你们是不知道,我们绕城的村民都跑到这里来买粮食,一车车的往家里拉,再这样下去,就算我的米降价都不一定会有多少人来我铺子里买。”
“我们周围几个村子里的人也开始向这边来,我说张老板,现在大家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哥几个的身家性命都在您的身上背着,您总得给大家一个说法才是,否则,俺回去可就开门卖粮食了,一家老小还指望着铺子吃饭呢。”
“…… ……”
在坐的所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说起来,纷纷提出准备出售粮食,毕竟再过一个月就到了梅雨季节,大家等不起。
张富贵脸黑成锅底,他现在何尝不想出手,他手里的粮食最多,堆满了两大仓粮食,之前眼看着粮食的价格已经被抬高一倍,现在硬生生被便民粮行的人给搞砸了。
最重要是上面已经严令吩咐下来,不能让粮行的人贩卖粮食,看看眼前还在吵闹不休的人,眼底染上化不开的凌霜。
张富贵一声怒喝,“闭嘴。”
整个前厅里顿时变的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大家先稍安勿躁,我已经想到办法,大家再耐心等待两天,这毕竟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事,只要事情有了转机,我一定会通知大家,要是大家手里的粮食卖不不去或是有多少损失,你们尽管来找我。”见张富贵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所有人都消停下来。
刚刚还在梗着脖子坐在他下手的人,正是耀月城最大的米行,徐家的当家人,徐员外。
他一向为人最是谨慎小心,道:“张老板家大业大,咱们小户人家可是跟您不能比,所以口说无凭,还是立下字据为好,免的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都难看。”
“我觉得徐员外说的对,现在空口白牙说的轻巧,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您张老板跑了,咱们这些人上哪儿说理去。”
所有人随之附和,张富贵对徐员外恨的咬牙切齿,心中恶狠狠的诽谤,这个该死的徐老头,当初赚钱的时候,他比谁都积极,现在却落井下石,只要能平安度过这次难关,他一定不会轻饶了徐家。
“来人,拿纸笔。”张富贵当着所有人的面,亲自写下字据,众人这才放心的回去。
事情没过两天,黑逸就接到来人送来的一封信,看着信上的内容,他迫不及待将事情说给玉瑶听。
玉瑶刚进城,就被黑逸给请进了瑶月楼,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玉瑶知道这次肯定是有好消息。
“夫人,您真是太神了,简直是未卜先知。”
“怎么……”玉瑶端起手边的茶水,轻戳一口。
“您预料的果然没错,昨天夜里,在他们运粮食进城的路上,果然遇到了一批劫匪,二话没说就向马车上扔火把,幸好您预先将粮食给换成了沙子,不然,这次所有的粮食就都被焚烧殆尽了。”
“还有城里粮行后面的货仓里,同时被人淋上了桐油,要不是放火的人当场被我们的人逮个正着,一整个粮仓里的粮食就全毁了,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
玉瑶嘴角勾起,脸上露出自信的笑,眼底分明写着‘果然如此’的字样。
玉瑶红唇轻启,道: “黑逸你错了,就算你们这次抓不住纵火的人粮仓的粮食也没事,因为……”
黑逸疑惑的看着玉瑶,心中嘀咕,难道夫人还留有后手不成?
玉瑶眸光灼灼,自信的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让黑逸顿时感觉后背寒凉,一股阴风从身后窜出。
看着夫人笑起来的模样,他眼前怎么会闪过主子的身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果然,夫人是最配得上主子的人,两人同样的机智过人,同样的……奸诈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