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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完澡,习惯喝一杯干红,这个习惯,多年不曾变。
陆晗芸见到他,被罚跪了三小时的怨恨和屈辱随之浮上心头,她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陆景乔,你别以为仗着爷爷对你的宠爱,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早晚有一天,我发誓,一定要将你扫地出门,逐出陆家!”
陆景乔勾唇,优雅微笑,“哦?拭目以待。”
“你——!”
她最见不得他如此漫不经心的神情,好似她如何都激怒不了他似的,就好似她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小鬼,在成熟长辈面前的挑衅一般。
陆晗芸忽然阴狠一笑,咬牙切齿地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慕念桐那个不要脸的贱货,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对!”
陆景乔的眸光微变,他微微斜睨她一眼,忽然庭步走近她身边,俯首冰冷地审视她。
“你说谁是贱货。”
“你没听清楚吗?我说慕念桐是贱……”
话音未落,陆景乔面无表情地托着高脚杯,微微侧倾,粘稠而醇香的酒液,呈一道优美的直线,毫无保留地浇淋在她的头顶。
陆晗芸猝不及防地被酒液浇了一脸,猩红的液体沿着她的皮肤肌理,从脸上流淌,狼狈至极。
她惊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瞪住了他,不敢置信。
“清醒一点了么。”
陆景乔冷冷地说完,指尖一松,高脚杯直线摔落,在她的手边摔得四分五裂,飞溅的残渣猛地割破了她的脸颊,一缕血丝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