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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府与裴府隔了一条巷子两道大街,明玥顶着炎炎赤日到达滕王府时,滕王妃贺兰蕙显然已等了有一会儿了。
坐在亭子里喝了一杯凉茶,贺兰蕙并不与她绕弯子,开门见山道:“近日,裴将军可有家书回来?”
明玥思索着摇摇头,“王妃……可是得了甚么消息?”
贺兰蕙紧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怕是,不大好。”
明玥吸了口气:“王妃请说。”
贺兰蕙拉着她一并坐在扶栏旁的木椅上,低声道:“眼下王爷不在京里,我能知的消息便不够详细,裴将军如今离京已四十余日,大半个月前曾报与朝廷益州地形复杂,且多有水路,请户部和兵部加送水具和粮草,但因北方也有战事,户部以库中已空为由,如今还在等关西几省的稂草交齐方叫动身。军中一日一变,时机一失,粮草又不到,便是带兵之人再如何骁勇,恐也心急无法!”
明玥心下那股不安又渐渐涌上心头,努力稳了稳心神道:“朝中便无人说话?益州离长安并不甚远,此战若败了,那贼寇趁机向西攻打……”
“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贺兰蕙道:“自本月初,太子开始监国,王爷领兵北战,越王也被支出了京城。”
明玥一听便明白了,——滕王此去怕也多有凶险,贺兰蕙心中实比她担心百倍。
明玥静了一静,“王妃是不是已有法子?”
贺兰蕙道:“实也说不上法子,我知江南有粮草正运往长安来,实可以直接取道益州,然而,若等太子发话,这押送粮草之人,必定十分不妥。”
明玥心念电转,登时想到:“王妃是想叫我四哥请旨前去?”
“正是”,贺兰蕙赞许地点点头:“如今战事已拖不得,我这里得了信儿,朝上最迟明儿一早也会再得奏报,与王爷亲近的几位将军太子俱是心里有数,他们也会自请带着援兵前去,但太子必然不会同意,要派太子自己的人,兵部也会有人反对。便是郑将军,速来与太子和王爷都不亲近反倒好说,且郑将军手下有几千兵将是专操习过水性的,他去得理直气壮。”
明玥心道郑泽瑞手下专练过水性的两千黑骑已经被瓜分了……
想及此,她突地灵光一现,想起之前裴云铮说的话来,心中一时竟有些激动,问道:“王妃可知虎贲营是否为太子亲信?如今可在京中?
贺兰蕙想了一下:“不是。虎贲四营俱是越王帐下的将军,越王被太子支出去办差,虎贲营却被留在了京中。”
——这便对了!明玥明白过来,太子有心牵制分化越王手中兵力,郑泽瑞正好藉此时要人,非但二千黑骑能归将回来,没准太子打了让越王和滕王两两相伤的主意,还会多拨一部分兵力给郑泽瑞。
明玥长吁了一口气,她不知自己猜的对不对,更不知裴云铮眼下到底如何,只是事不宜迟,她不敢耽搁,立时起身道:“我这便回去,叫人报与四哥,请他晚些来见。”
贺兰蕙却拉住她,似是有话要说,犹豫了片刻,到底觉得不大好开口,只道:“你且去罢,便说王爷勿请他们保重自身。”
明玥福了个礼,贺兰蕙亲自将她送出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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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玥坐回车里,想着如何与太夫人分说此事,然而,脑中却不断闪过裴云铮走时的模样。
他那晚像是有话想说,是此事么?明玥想着自己却又摇头,裴云铮未必提早料算了这么多,那此次遇险便是真……不,应该不会有事。
明玥心口一紧,不由掐了下自己的手心,有点儿疼。
马车慢了下来,外头有小厮问:“可是裴府的马车吗?”
红兰探出身去,一瞧对面马车上的人认识,便笑道:“先等等。”说罢,回身对明玥笑道:“夫人,是郑禄,应是四少爷在对面的车里呢。”
红兰话才说完,郑禄已在车外道:“可是七姑奶奶在车里么?小的问七姑奶奶好!四少爷请您到车上一叙呢。”
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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