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夙寒刚出院,她不能让他伤神。
“能,你把手机给阮玲玉,我很快就回来。”依旧是低柔的声音,像没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
“好。”苏羽儿把手机递给阮玲玉。
阮玲玉惊讶,“干什么?”
苏羽儿艰难的说:“皇甫夙寒要跟你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阮玲玉听得这一句,心里咯噔一声,从尾椎生出一股寒意。
“喂。”
苏羽儿看着阮玲玉,不知道皇甫夙寒对阮玲玉说了什么,阮玲玉的脸色变了又变,直到阮玲玉挂断电话,苏羽儿立刻上前,“皇甫夙寒说了什么?”
阮玲玉看着紧捏着她手臂的人,力道很大,却因为颤抖而显得很弱。
“没事,皇甫夙寒让我看着你,不要乱跑。”阮玲玉眼睛动了下说。
苏羽儿张着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阮玲玉。
阮玲玉的神色在告诉她,不是这样,皇甫夙寒说的不是这个。
“羽儿,你别多想。”阮玲玉不敢看苏羽儿,低头把苏羽儿扶到沙发上,想了想说:“皇甫夙寒很担心你。”
这句话让苏羽儿有了反应。
苏羽儿紧着双手,痛苦又恐惧的看着茶几上的手机。
至亲之人本就不多,老天爷还一再的和她抢。
她哪里做的不对了,要这么对待她?
阮玲玉不知道苏羽儿所想,但她看着苏羽儿这丢了魂一样的模样,脸上浮起懊恼,而脑海里浮起皇甫夙寒说的话。
你对她说了什么?
就这么一句,她知道苏羽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而不等她说,皇甫夙寒便说:看着她,不要出事,否则,即使你是她朋友,我也不会客气!
那一瞬间,阮玲玉只感觉心都在跟着颤抖。
皇甫夙寒的话,没有一句是玩笑话。
马路上,一辆车在疾驰。
窗外街景快速掠过,寒风瑟瑟,然而车里比车外还要冷。
皇甫夙寒挂断电话,眼眸冷冷看着前方,开口,“查阮玲玉什么时候回来的?”
南风,“是!”
容城会馆。
一个人站在皇甫正雄面前,低声汇报,十分钟后,男人退下。
季伯站在皇甫正雄身后,看一眼消失在大门里的人,然后看向皇甫正雄。
从皇甫正雄说出让苏羽儿知道她外婆出事的消息后,他就看不懂皇甫正雄。
现在听见阮玲玉去了苏羽儿那,甚至苏羽儿可能已经知道杨慧珍的事,他就越发不明白。
“在想什么?”突然,浑厚的一声,拉回季伯的思绪。
季伯看向皇甫正雄,皇甫正雄没看他,手上拿着一本书在看。
两人多年主仆,皇甫正雄的心思他能大概猜到,同理,他的心思皇甫正雄也能大概猜到。
现在听皇甫正雄这么说,季伯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问出来,“老爷,少爷这么喜欢苏小姐,您为什么不……”
“不让他们在一起?”皇甫正雄打断他的话。
季伯点头,看一眼皇甫正雄的眼睛,因为皇甫正雄始终看着书,所以他看不到皇甫正雄的神色,也就猜不到皇甫正雄此刻的心思。
皇甫正雄伸出右手,摊到季伯眼前,然后上下转动。
季伯明白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给了谁都不好。
叹了一口气手,看向外面,声音悠远,“是你,你会怎么做?”
季伯皱眉,这,季伯突然间不知道该说火什么的好。
皇甫正雄收回的确是个难题。
一个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最看好的孙子,两个人现在因为同一个人而反目成仇。
要么,毁了这件东西,谁都得不到,要么,就偏袒一方,把这个偏心进行到底。
前者,处理的好,时间过去一切都将风平浪静,后者,势必有一方会付出惨烈的代价,甚至影响整个大局。
而从大局观来看,理智的人都会选择前者。
前者……
季伯心里突然一凛,脑海里浮起两张脸来。
一个嗜血绝对,一个愤懑怒恨。
“老爷,这件事,你需要好好考虑。”季伯已经猜到皇甫正雄的选择,但这个选择让他脊背发凉。
皇甫正雄收回视线,再次拿起书,语气淡漠平静,“心柔的忌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