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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交给你的是什么东西?”吴迪斟酌着问道。
男人苦笑了下道:“我也不清楚,他装在一个小盒子里,封得严严实实的,我也没打开过。”
“能麻烦给送家里来吗?我一个人在家。”他缓缓说道。
男人沉默了片刻:“是这样的,吴队长,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张哥对我有恩,但现在的局面实在太吓人了,我可不想稀里糊涂的把命丢了,你如果想要,一个小时之后,我在机场高速路阳泉服务区亲手交给您,不然的话,我就打算直接扔掉了,反正心思是尽到了。对了,还有个事,您得自己一个人来,除了您,我任何人也不见。”说完,也不待吴迪回答,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吴迪立刻回拨过去,可对方已经关机了。他想了下,随即拨通了省厅负责通讯技术的一位同事,命令马上查一下手机号码的机主。
一分钟后,同事回了电话,手机号码的登记人是本省某县的一个农民,年龄七十五岁,最可笑的是,此人已经于去年因病去世,户口也被注销了,而且,这张电话卡是今天才启用的,唯一的通话,就是刚刚和他的那次。同事请示是否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他略微思忖片刻,表示暂时不用,等以后再说。
放下电话,他陷入了沉思。强烈的职业敏感告诉他,仅仅凭这张只打了一次电话的死人电话卡,此人便非常可疑。虽然可以用保护自己来解释,但经验告诉他,真实情况往往不会那么简单。他把与男人之间的对话,以最快的速度在脑海中又梳理了一遍,很快便察觉到明显的漏洞。
小张不可能提前知道自己会遇害,所以,也就不会将什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另外一个人。退一万步讲,就算小张预感到情况有变,为了防备不测,必须将重要物品托付出去,所选择的人也应该是他。
在所有人眼中,小张不过是个极品的马屁精,可吴迪却清楚他的特殊身份,或许,也正是因为身份的暴露,最终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尽管有明显的漏洞和疑点,但有一点是非常肯定的,那就是小张手中确实有一份非常重要的材料,本来预计近期要交给吴迪,却没想到在香港遇害了,所以说,这个神秘男人所说的,也并非一点可能性没有。
怎么办?是置之不理,还是去一趟呢?他飞速的思索着,并很快打定了主意。
如果这个男人说得是假话,那将他约出去,无非是个圈套而已,虽然不确切的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但对吴迪而言,圈套越多,对侦破案件也越有利,他现在怕得不是圈套,而是对手一点动作都没有。
可万一这个男人说得是实话,那这份材料就太重要了,甚至可以说,小张在向北身边鞍前马后、小心翼翼的伺候了三年,为的就是这个。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都是值得跑一趟的,至于危险嘛,他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如果真有人敢在我面前耍花招,那可真应了那句老话,肚脐眼拔罐子,没病找病了。
打定了主意,他将随身携带的两只手枪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给负责暗中保护的同事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驾车去机场路的阳泉服务区办点事,让他们远远跟着就可以,没有特殊情况,不许靠近。一切都准备利索,这才出了家门,驾车往机场高速路而去。
吴迪虽然神勇,但并非一介莽夫,在去往阳泉服务区的路上,他始终用车载电台和同事保持着联系,提前约定了进入服务区后大家各自的位置,并对一旦遭遇突发事件所采取的应对措施进行了充分的准备。
这四名负责保护他的侦查员,都是身经百战的老警员,不论是应变能力还是实战经验均属一流,对此,吴迪心中有相当把握的,所以,整个人还是很是放松。
四十分钟之后,阳泉服务区的路牌已经出现在视线中,他拿起手台,对后车说道:“我还有一公里就要进入阳泉服务区了,你们把车速控制好,和我保持一分钟左右的距离,进入之后按照预定位置,一切听我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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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明白,吴队。”手台里传来同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