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他们是谁？”

“爷爷，还有原来地方的人。”安安答道。

秦川意识到可能这样的问题对于安安来说还有些难以表达，他于是换了个问题：“安安，你告诉哥哥，现在这里和你原来待的地方，哪个好？”

“这里好。”安安倒是毫不犹豫。

“为什么呢？”

“原来地方的人总是给我打针，还要我光着身子站到各种盒子里面，那里面很冷......”安安看起来不是很愿意回忆起过去。

“那安安，你觉得这里的人对你好吗？”秦川又问。

“比原来的好。”

比原来的好。在安安潜意识里，只是将宋老司令他们与张柳那些人做了对比。秦川猜的没错，安安果然还是在排斥。

“比原来的好啊，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安安迟疑了一下，答道：“秦川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当然也比原来的人好。”

“你为什么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刚才爷爷告诉我的啊...”安安不太明白秦川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这不是刚刚才说过的吗？

“如果你爷爷不告诉你，你会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安安迟疑着回答。

秦川第一眼看到安安时，她就已经昏过去了。可能她昏过去之前知道小光和齐玉，但对于秦川一定后来才见到的。她或许不知道，或许知道，知道救命恩人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但是究竟有多重要，大概只停留在把自己从那个地方带了出来的那种层面上。

说到底，还是安安对于周围的人没有信任感，甚至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信任感。相比之下，小光齐玉会更容易与她接触，但也仅是相比之下。必须让她明白，现在她周围的人都是真的对她好，而不是只是换了个环境换了群人。

秦川起身，一步步向安安走去。

看到秦川向自己走来，安安下意识地向后蜷缩起了身体，脑袋也垂了下去，想用瘦弱的双臂尽可能地保护自己。不过她应该是想起了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于是全身的动作又停了下来。她的双手滑到大腿上，只一个劲儿地抓着衣襟。

秦川走到安安面前，蹲下来，笑眯眯地看着她。安安的目光起初还有些躲闪，见秦川只是笑而不语，她也渐渐鼓足勇气，与秦川对视。

“就是这样安安，看着我。”秦川笑道。“放心，什么也不会发生，什么也不用害怕。”

安安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安安，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都要告诉你，在这个地方，你爷爷也好，我也好，其他的

人也好，没有人是想伤害你的。大家都是真的想对你好，真心为你着想的。”

安安不语，只是看着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