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您不也说过嘛,要扶上马,送一程啊!”他辩解了一句。
“安川段的产值统统算在分公司今年业绩上了,集团公司又给你调配了最好的人员和设备,这还不算扶上马、送一程?你打算让我送你到哪里?一直送到被窝里嘛。还他妈的舔脸说!啥事都指望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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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指望我,那你干脆辞职算了,由我来担任这个总经理吧!”胡介民显然发火了,声音也提高了很多,直接就骂上了:“陈曦,我告诉你,当年我接手华阳集团的时候,比你现在的条件差多了,外面欠着一屁股债,职工已经半年多没开资了,没有人看好我们,市里随时准备对公司进行拆分,是我立下了军令状,一年之内扭转局面,如果做不到,引咎辞职,自谋职业!如今你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车辆设备足足的,搞了这么长时间,就弄了个工业园燃气项目,还他娘的沾沾自喜,我早就想和你谈谈了,你要就这个工作态度,还是趁早给我滚犊子!”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骂给弄懵了,举着电话,张口结舌的,一声也不敢吭。
“这三个来月,你在安川逍遥自在、整天肥吃肥喝,事没少惹,风头也没少出,可业绩却没多少!”胡介民恨恨的道:“洪水里救人,力擒悍匪,又扳倒了李晓飞那个混蛋,你都快成明星了,我并不否定这些,但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安川分公司的负责人,你的本职工作是经营企业,公司的效益搞不上去,你那些就是个屁!公司成立了,几十个家庭等着工资养家糊口,难道就靠你出那些风头吗?口口声声说不辜负我的厚望,但你得拿出实际行动来,有事就他妈的指望我,我是你爹啊!就算我是你爹,老子也不能养活你一辈子吧,你都三十好几了,是不是也该让我安享晚年了呀!”
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令他哑口无言。
是的,没有人能帮我一辈子,要干一番事业,光靠耍些小聪明和好运气显然是不行的,必须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去拼,胡介民之所以开口就骂,事因为人家有这个资本,可以说,他就是凭着一己之力,将一个濒临破产的大型国企带出了困境,而现在我所做的,与胡总相比,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没有比较,就不知道差距,陈曦瞬间便出了一身汗,实在有点无地自容了。
“胡总,对不起,我......”话还没等说完,就被胡介民打断了:“不要说对不起,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三个字,陈曦,我对你给予厚望,之所以力排众议,把你提到这个位置,就是看中你的能力,今天咱俩不妨说几句心里话,知道这么多年,为啥你始终没得重用吗?”
“不知道......”他低声说了句。
胡介民却冷笑了一声:“你嘴上说不知道,其实心里肯定在想,是因为没送礼呗,因为你有所谓的气节,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是不是?逢年过节送点礼,和领导搞好关系,这是情商高的一种表现,哪个领导会重用一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下属呀?但是,你要以为我胡介民眼睛里就盯着那点东西,就大错特错了,告诉你,这十多年,一直压着不提拔你的人,就是我!”
他冷不丁的被胡介民的话给绕糊涂了,不过冷静一想,似乎又琢磨出了点其中的含义。
“你还在物资部的时候,我就很看好你,业务能力强,遇事爱动脑筋,工作认真负责,这是你的长处;恃才傲物,不知天高地厚,爱出风头,这是你的短处,你这种货色,必须把棱角磨平了,才能委以重任,否则,一朝权在手,更加谁也瞧不起了,给你根竹竿,能把天捅个窟窿!压了你十年,为的就是今天,结果你可好,棱角磨没了,身上那些长处也他妈的就饭吃了,遇事总想着把别人推上去,以前是顾晓妍,现在居然推到我头上了!告诉你,这江山必须是自己打下来的,坐着才安稳,要啥都靠别人,将来吃亏倒霉的,早晚是自己!还是那句话,能干就干,不能干,趁早滚蛋,我换个能干的人来!”
这批头盖脸的一顿骂,让陈曦冷汗长流,听到这里,连忙表态道:“对不起......哦,不对,不是对不起,胡总放心吧,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听他这么说,胡介民的态度这才有所缓和:“二环路这个项目,务必要拿下来,现在安川分公司有李长江这样的大财主做股东,资金不成问题,所以,别怕什么贪多嚼不烂,宁肯咽不下去吐出来,也要一口下去,能咬多少是多少!”
“我明白!”他赶紧道。
“至于那个康铭辉,怕他作甚,你连老子都敢糊弄,难道还怕他个外人吗?有多大本事尽管使出来,只要不是违法乱纪,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拿出对余振海的那股子狠劲,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他连连点头称是,胡介民听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嘟囔道:“妈了个巴子的,让你气得,血压都上来了,行了,赶紧挂电话吧,我要休息了!”
他嗯了一声,却听胡介民又道:“还有!别以后啥事都跑去征求晓妍的意见,大老爷们,工作上的事得有自己的主见,老听女人的话,成不了大气候。老话不是说嘛,骒马上不了阵!这个世界,还得靠咱们男人去征服。”
“对,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他笑着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