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途恨得差点没把手机撇车窗外去!什么他妈的玩意!你当爹的不好好管教儿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了任由他胡作非为,你四处去给揩屁股,现在发展到无法无天、要买凶杀人了,你还有脸说要划清界限、大义灭亲,这他妈的什么混蛋逻辑!
心里一百个不痛快,但也毫无办法,表哥肯定得罪不起,而那位大少爷,就更得哄着来,真要把他给惹毛了,一旦闹起来,还指不定捅多大个娄子呢。
可是到底咋办啊?他一边开车一边绞尽脑汁的想,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最后只好决定,先按照表哥的指示,把这个不省心的大少爷找个地方藏起来再说,于是回到了公司,二话不说,拉起李晓飞往外便走。
“你啥意思啊,又要带我去哪里?”李晓飞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怕什么?在平阳,谁敢把我怎么样?”
他心中暗骂,你个傻逼玩意,真以为平阳是你们老李家的呀?要不是你爹在此经营多年,又舍得自己的一张老脸,就你这么得瑟,早就被送大西北喝风去了。
心里这样想,可还得耐着性子道:“晓飞啊,你可省点心吧,刚才我和你爸爸通话了,他让我给你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把你安顿好,我得赶紧再想办法去找余振海啊。”
“跟你说多少遍了,找他干嘛,用不了几天,老余就能主动联系我的。”李晓飞满不在乎的道:“别太紧张,那个陈曦就是个狗篮子,弄死他还不就如同碾死个臭虫,这个事的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再说,等警察破了案,我早就移民走了,咋地,平阳公安还能到加拿大抓我呀,来回都不够飞机票钱!”
“我的大少爷啊,你想得太简单了!行了,啥也别说了,赶紧跟我走吧,你爸爸在电话里就差跟我骂娘了,你可别给我出难题了,你们爷俩,我谁也惹不起。”方远途哀求道,说完,连拉带拽的将李晓飞弄上了车。
这次他直接把李晓飞送回了乡下老家的别墅,并许诺晚上多找几个妹子来陪他,这才驾车急匆匆的返回了市内。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余振海,虽然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但是也得硬着头皮做下去。他采用的办法很简单,让老佐联络社会上的朋友,只要谁能找到余振海,他出重金表示感谢。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这事也没什么风险,于是一场寻找余振海的行动,便在平阳悄无声息的秘密开展了起来,大家各显神通,都期望能拿到这笔丰厚的奖金。
安排好了一切,他的心里总算稳当了些,满怀希望的等了一下午,却什么消息也没等到,心情不由得越发焦虑了。
今天晚上他还要跟钱宇和胡介民谈投资的事,可被李晓飞这点事闹的,如今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再没心思也得咬牙挺着,钱市长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那个胡介民也不是随便谁都能请的动的主儿。只能强打着精神赴了约,一边谈着正事,一边盯着开了静音的手机,生怕错过了老佐的电话。
也许有人要问,多投钱不是好事吗?这有什么可谈的,其实不然,这涉及到持股比例的问题,华阳集团要在安川分公司有绝对的话语权,那就必须保证占股比例的绝对优势,否则,如果剩下的股权被一家收购,占股比例超过华阳集团,那安川分公司岂不成了别人说了算?所以,想多投钱,可人家还未必肯答应呢。
所幸有钱宇从中斡旋,胡介民多少也得给些面子,基本同意了方远途的想法,只是说还需要回去进一步研究下,等研究好了,马上通知他重新签订投资合同。
“李长江这个老狐狸,自己投资自己赚,这钱都让他挣走了呀!”临分手之际,他握着胡介民的手说道:“咱们是实打实凿的一家人,你可不能把挣钱的机会都留给外人啊。”
胡介民听罢笑着道:“放心吧,钱市长都发话了,这就是指示啊,我们华阳集团必须执行。”
钱宇一听则赶紧正色道:“老胡啊,你说话可得实事求是啊,少给我挖坑!这一晚上,我除了喝茶,一句话也没说,何谈指示二字?这是你们俩家企业的事,我怎么可能干涉呢?必须是出于你们自愿啊,我再次郑重声明,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本人概不负责啊。”
一句话说完,三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方远途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忽然发现手机闪了下,赶紧低头一瞧,原来是李晓飞的来电,心中不禁暗想,难道是老余联系晓飞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说明,陈曦那个傻叉已经被干掉了?
这样一想,脑袋都有点大了,顿时急出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