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江辙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唐少陵。
再等一会儿,慕容流雪和龚岚并肩走进来,随后是顾宁和萧无痕,至于来帮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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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的侠客,只有霍绍齐和白景城夫妇有兴趣,其中白景城还是陪着妻子来的。
“慕容。”秦绾指指案上的盒子。
慕容流雪上前,先是仔细检查了盒子外部,东敲一下,西弹一下,许久才道:“别的不说,这盒子的木料还真是千年以上的紫檀木,价值连城。”
“千年前的东西,那还真是九连环?”陆臻兴奋道。
“难道九连环还要特别用这个盒子来装吗?”龚岚问道。
谁也不会怀疑,这个木盒子本身会是“九连环”。
“王妃,我打开了?”慕容流雪请示道。
“小心北燕的诡计。”秦绾沉声道。
比如说,弄个机关盒暗算她之类的,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得不防。
“放心。”慕容流雪自信地一笑,双手捧着盒盖,慢慢旋转。
只听“咔嚓”一声,盒子内部似乎有什么机括被打开了。
帐内一片安静,所有人连呼吸都放轻了,深怕打扰了慕容流雪。
“啪!”木盒的四壁倒了下来,连着盒盖,居然摊平了。
“果然精巧。”慕容流雪赞叹着,端起了那块“木板”。
虽然是拼接的,可浑然一体,连接缝都几乎看不见,就像它本来就是一块板而已。
“于是,这个东西哪里像是九连环了?”秦绾很无语地指着板上的东西,也就是原本木盒中装的一把……墨玉如意?
慕容流雪放下板,在玉如意上摸索了一阵,指甲一动,将整把如意抠了下来。
底下的木板上清晰地留下一个凹槽,完美贴合如意的形状,放进去严丝合缝。
“如意是古物,这凹槽……应该和木料差不多是同一时期的。”慕容流雪道。
“这么说,应该不是北燕弄了个假如意掉了包?”秦绾沉吟道。
“这如意我没仔细鉴定,但粗略看至少几百年,宇文忠不至于能找到一件刚好能完全符合千年前形状的古董。”慕容流雪道。
“就没有问题吗?”秦绾道,“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要说奇怪的地方,就是玉如意和九连环怎么看都觉得风马牛不相及。”慕容流雪无奈道,“还有就是……这如意虽是古董,但好像不是纯正的玉石。”
“啊?”秦绾愕然,先不管玉如意和九连环之间的关系,她指着如意,一脸不可思议道,“你说,这是仿玉?”
“虽然做工精巧,可假的就是假的。”慕容流雪肯定,但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因为它已经是古董了,价值原本也不在玉料上。或者说,正因为它很可能是唯一一块流传下来的仿玉,价值上,可能比一柄真正的古玉如意更贵重。”
“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稀为贵么。”众人无语。
所谓仿玉,顾名思义,就是无良黑心商贩用琉璃、松脂等物制造出来的看上去像玉的东西,市集的小摊贩上就有不少,几个铜板一块,做工粗糙,连外行都骗不过,只是用来雕琢一些可爱的图案后,很受穷人家的姑娘们的欢迎。不过某些手艺匠人能制造出以假乱真的仿玉,连玉石的纹理和点翠都惟妙惟肖,很显然,这柄玉如意就是后一种。
“如果这真是宝藏的钥匙,且不说为什么叫九连环……”萧无痕问道,“前朝皇室已经穷到连一柄玉如意都供不起的地步,要用假货将就了吗?”
“无痕公子这就错了。”慕容流雪摇了摇头道,“做到这种程度的仿玉,本身已经能称为珍宝了,价值并不在普通的玉石之下。如果这真是九连环,千年前的手艺匠人可真是了不得。”
“废话就先放过。”唐少陵抱着双臂,不耐烦地插口道,“不管这玩意儿叫九连环还是玉如意,重点是,它哪一点像是机关图了?图呢?”
沉默……
这话可谓一针见血,因为这木盒里外,包括如意上都光滑如镜,一个字、一幅画都没有,甚至除了木盒本身的木纹,连一道划痕都找不到!
机关图?呵呵。
“机关图肯定不是普通的方法能看见的,要不然,西秦就不会拿柳轻风奇货可居。”秦绾毫不意外。
慕容流雪想起那两幅至今看不出所以然来的春山花鸟图也不禁无奈。
就和秦绾身负的血胭脂一样,柳轻风是个有自己思想智慧的大活人,并不是抢到手就能用的。
相比起来,这场争斗中,北燕确实一开始就站在了绝对下风,难怪对血胭脂如此急不可待。
秦绾拿起墨玉如意,对着光线细看,好半晌,还是叹了口气。
“若是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北燕早就明白了。”江辙一声轻笑。
“爹爹的意思是,这是宇文忠故意送过来的?”秦绾道。
“他留着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吗?”江辙反问道。
好吧,的确没用。秦绾明白他的意思,九连环和春山图都是看不懂的,需要柳轻风来解谜,而找到宝藏后,又需要血胭脂开门。这四件东西若是不合在一起,再过几百年也别想找到宝藏。如果自己不能集齐,那就让别人来集齐。
正好,北燕先一步抽手,坐看东华和西秦螳螂捕蝉,不管谁是螳螂谁是蝉,北燕都要做那只在后的黄雀。拼一拼,总比空拿着九连环却毫无用处来得强。
“宇文忠倒是难得大气了一回,就是也不怕玩脱了。”秦绾冷笑。
“是冉秋心的主意?那姑娘也不像啊。”萧无痕纳闷。
秦绾微微偏了偏头,稍一沉思,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么冒险的计划的确不像是冉秋心的手笔,她没这个魄力,顶多是事成定局之后,竭力谋划不让这只黄雀空手而回。而引出这个计划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秦绾一瞬间就只想到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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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输了。”虞清秋端着茶杯,淡淡地开口。
宇文孝皱着眉,好一会儿才把棋子丢回棋盒里,不甘心地叹了口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王败得不冤。”
“殿下不过是太看重眼前,须知棋之一道,从落第一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了。”虞清秋一边收拾棋子,一边道,“说起来,五年前,在下与人下过一局棋,可惜还没过中盘就无疾而终,若是能留下棋谱,或许多年以后会成为不逊色古道子的残局。”
“何人得先生如此推崇?”宇文孝好奇道。
“东华安国侯府大小姐,如今的摄政王妃,秦紫曦。”虞清秋道。
“……”宇文孝一滞,好一会儿才犹豫道,“先生的意思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黄雀之后呢?”虞清秋反问道。
“这……”宇文孝想了想,不确定地道,“猎户?”
“不错,是猎户。”虞清秋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光。
“难怪先生让本王不要在父皇面前争这个差事。”宇文孝恍然大悟。
“太子离京,殿下稳守京城便已经是有功。”虞清秋摆好棋盒,淡然道,“之后的事——谁知道呢。”
宇文孝一愣,随即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