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捏的糖三角,三面一样宽,豆沙包上面放一粒红豆,酱肉包上会放梅干菜。
和那日芋头馅儿的点心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里面是什么馅儿。
不过,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
不过是对一个小丫鬟好奇而已,既然她心有所属,他才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人。
顾见山夹了一个酱肉包,一口咬了一半,倒也还好,就是味道也差些。
一顿饭吃完,郑氏用的和平日差不多,永宁侯也吃不出有什么区别来。毕竟怎么调馅儿都是姜棠教的,只是品相上有些差别。
郑氏看顾见山用的不多,问了句,“怎么,身体不舒服?”
顾见山:“没有,只是没胃口。父亲母亲你们先用,军营有事,我去看看。”
郑氏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好在是饭后说的,不然胃口都倒尽了。
她指着顾见山的背影对永宁侯道:“你看看你的好儿子!”
永宁侯:“消消气,再吃个酱肉包?”
吃什么吃,郑氏看着就心烦。
但一想为了这些事不吃饭,也不值得,等永宁侯又让了一遍,郑氏接过吃了。
那日之后,顾见山很少着家,晚上回来的晚,回来都已经亥时了。早上走的又早,不到卯时就出门。
郑氏想和他说说春日宴的事都找不着人。
府里的绣娘已经把衣裳已经做好了,一套月白色,一套竹青色,但顾见山试都没试一次。
眼看四月二十五就到了,郑氏还没和顾见山说上三句话。
四月二十三上午,陆锦瑶带着姜棠来正院和郑氏商量春日宴的事。
郑氏面色发苦,心道真是冤孽,生个儿子是讨债来的。
陆锦瑶尚不知发生了何事,把带来的点心、瓷器……这些给郑氏看看。
点心准备了三样,带馅儿的点心有千层和起酥点心,每样都有三种味道,芋泥,抹茶,还有什么都不加的。
郑氏拿了一块芋泥糕慢慢吃着,心情逐渐明朗,开始专心致志地听陆锦瑶说。
陆锦瑶:“瓷器打了三样,第一套叫浮光跃金,第二套叫做雪光,第三套叫杏花雨。”
陆锦瑶一说完,姜棠就从箱子里把瓷盘拿出来给郑氏看。白瓷盘子里面撒了金箔,星星点点,用来放芋泥糕的。第二套颜色乍一看是白色,仔细看微微发蓝,用来装千层。第三套颜色粉黄,干干净净,看着赏心悦目。
三套瓷器除了配以不同的勺子、杯盏、碟子,形状也有些许不同。放芋泥糕的口要小些,放千层的口大些。
总而言之,无一不美。
放在手里,像是不易得的宝物。
郑氏啧啧称奇,“真是巧妙,哪家的瓷窑能烧出这么精美的物件来。”
陆锦瑶看了眼姜棠,笑道:“这都是姜棠的功劳。瓷器的样子是她想的,媳妇只是找人照着样子烧出来。”
郑氏诧异道:“都是姜棠想出来的,这点心也是她做的,瓷器也是她想出来的样子?”
姜棠忙道:“奴婢不敢居功。”
陆锦瑶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若不是有姜棠,这铺子媳妇也开不下去。母亲,姜棠还认字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儿媳都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这么快就识字读书。”
陆锦瑶和郑氏说姜棠一夜就读了《三字经》,每日五张大字,进步神速,“见舟都说她才学难得一见。”
姜棠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她不过是仗着以前学过,有先机,哪儿有陆锦瑶说的那么厉害。
陆锦瑶也太会夸人了,七分真三分夸大,她都要信以为真了。
郑氏道:“你愿意教她是她的福气,有她帮忙也轻快不少。这个孩子前头折腾,如今安安稳稳的,我也放心了。”
郑氏想起那日韩氏说的话,不说别的,长媳眼光还是不错的。
陆锦瑶:“是啊,还有两日就是春日宴,我只盼着一切都好。”
郑氏把盘子放下,笑容也收起来,伸手够了一块点心,“提起这事我就头疼,也不知道成天忙什么,这是我的事吗,是他的事!别人家的郎君要么成亲要么定亲,偏就他,成日在军营,一点都不知道急。”
郑氏越说越气,虽是生气,但看起来精神极好。
看来病是真的大好了。
陆锦瑶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姜棠更是不能插话。
说起来,郑氏很像以前的家长,而顾见山就是放假在家的大学生。第一天还乍看欢喜,后面就相看两厌了。
郑氏这回请了安王妃和燕国公夫人,还有几家熟识的夫人作陪。
嘉阳郡主今年十七岁,还未定亲,安王妃想多留女儿两年。燕国公的小女儿燕茗双今年刚十五,后半年及笄,是个明艳开朗的小娘子。
后日过来赏花,郑氏想让他们见见。
侯府花园有面湖泊,这会儿荷花虽然没开,但是荷叶碧绿,荷风荡漾,很是好看。
帖子是陆锦瑶亲自写的,用的是杏花笺。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燕国公府和安王府了。
陆锦瑶听郑氏说顾见山最近早出晚归不回来,多留了一个心眼,“兴许见见就喜欢了。”
郑氏心道,连姜棠这么漂亮的丫鬟都不多看一眼,他能喜欢什么,喜欢,喜欢铁剑,还是喜欢他那匹亲儿子似的宝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