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头到尾,薛雨竹才是真正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的那个。
听见这话,吴胜脸上的表情裂开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的薛雨竹。
薛雨竹同样一脸震惊,以至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而后她下意识的反驳道:“不是,他在胡说,孩子就是你的……”
可是吴胜却恍若无闻。
说来也可笑,他明明对赵冶痛恨不已,就因为赵冶破坏了他的计划,可是在赵冶和薛雨竹之间,他却更相信赵冶。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薛雨竹身上。
吴胜睚眦欲裂:“都是你,要不是你说孩子是我的,还总是向我抱怨钱不够花,我又怎么可能去挪用公司的钱,要不是你告诉我说可以趁着陈敏怀孕在家的时候夺权,我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薛雨竹直接就被吓到了,她转身就要跑。
赵冶适时松开了吴胜。
果不其然,下一秒,吴胜就像一条出笼的恶犬一样扑向了薛雨竹。
啪啪啪!
很快,薛雨竹的脸也肿了,连带着头发也被吴胜抓下来不少。
薛雨竹也怒了,加上她也终于反应过来,计划失败,吴胜也被赶出了吴家,所以她也用不着再讨好他。
最主要的是,因为这件事情,她恐怕也难逃牢狱之灾——因为如果吴胜真的被告上法庭,那她肯定也脱不了干系,因为吴胜贪污的钱都被她花了,所以原则上,她属于知情从犯,五六年的牢狱之灾肯定是跑不了的,而且因为吴胜挪用的钱财多达一千万之多,所以他们的财产也肯定会被没收,用以赔偿王阿姨。
这样一来,钱没了,又背着罪犯的标签,他们的前途也大概率走到头了,等到他们从监狱里出来,下场可想而知。
薛雨竹瞬间有些崩溃,然后直接掐住了吴胜的脖子……
“怪我?自己蠢能怪得了谁?”
“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真以为我现在还看得上你?”
“你还敢骂我?”
“你就是个B子,不,B子都比你干净……”
两人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而且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而这大概就是俗话说的狗咬狗,一嘴毛了。
谁能想到,在此之前,吴胜还爱薛雨竹爱到连枕边人的命都能下手去算计呢!
对此,赵冶选择了漠视,而王阿姨和陈敏则是直接转过了头,不再看他们,因为嫌脏。
好在没过多久,警察就赶到了。
吴胜这才反应过来,他当即变了脸色,转身看向王阿姨和陈敏,痛哭流涕道:“不,妈,敏敏,我知道错了,你们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他终于肯认错了。
可是王阿姨和陈敏却都已经看透了他,所以谁也没有搭理他。
然后这份痛哭流涕的哀求就变成了歇斯底里的辱骂:“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再然后他们就被带走了。
耳畔终于清静了下来。
事不宜迟,赵冶当即便让王阿姨去查了薛雨竹的儿子的生辰八字,因为它已经在陈敏的肚子里呆了五个月,早已没了意识,所以赵冶轻易就把它引了出来,而后直接送它去投胎了。
紧跟着,赵冶把吴老先生招了回来,然后就回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一家三口。
不管怎么说吴胜也曾是他们最亲近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心里又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回去的路上,赵冶给沈怀川发了条消息,问他工作忙完了吗?
半分钟之后,他收到了沈怀川的回复:“还没有,谈判出了点问题,这几天每天都得加班。”
赵冶收起手机,整个人都焉了。
和老婆分开的第三天,想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
灵真道长定做的香炉也终于送过来了。
看着整整齐齐排列在墙角下的几十个大香炉,灵真道长高兴极了,祖师爷也很满意!
等等,祖师爷很满意?
灵松子有些难以置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因为当天晚上,祖师爷都没有入他的梦向他抱怨。
这不应该啊?
可是灵松子也不好直接去问祖师爷,否则那样多打祖师爷的脸啊!
于是这件事情就成了青川观众人心里的不解之谜。
天气越来越冷,后院的那口温泉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小肥啾和赵晨星等人更是成了温泉池子的常客。
只除了圆滚滚,它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吨吨,是刘家大婶她们取的。
因为食物链上的冲突,加上吨吨抢走了小肥啾群宠的位置,所以小肥啾一直对吨吨心怀戒备,不愿意和它往来,而赵晨星等人自然也都站在它这边。
而吨吨虽然有些迟钝,但是渐渐的也能感觉到小肥啾不待见它,所以也干脆和小肥啾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有刘家大婶她们宠着,它的小日子过得也挺滋润。
对此,赵冶等人也没有干预的意思。
小孩子嘛,吵吵闹闹的再正常不过。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水雾缭绕间,赵冶躺在池子里,额头上放着一条叠好的毛巾,温泉水正好没过他的胸口。不远处的水面上飘着一个气垫床,小肥啾两爪朝天躺在小黑的肚皮上呼呼大睡,旁边三个墨团子每人面前都飘着一把扑克,显然正在玩斗地主。
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说什么呢?会不会说人话?”
“喵?”
小黑直接就被吵醒了,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然后下意识的一起身,于是躺在它肚皮上的小肥啾直接摔进了水里。
“啾!”
被水呛了一嘴的小肥啾瞬间被惊醒,下意识的扑腾起来,以至于连话都不会说了。
小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它从水里捞了出来。
“啾!”
小肥啾抖了抖身上的水,怒了。
不过外面那人显然比小肥啾更愤怒。
李文耀今年四十岁,青川镇本地人,不过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因为他现在在非洲工作,薪水丰厚的同时,假期少得可怜。
他这一次回来,还是因为过几天就是他母亲七十大寿。
他是家里的独生子,父亲早逝,全靠母亲一个人拉扯大。
结果等母亲年纪大了,他却没办法在母亲身边尽孝,也正是因为他母亲太过开明,从来没有抱怨过哪怕一句话,所以他才更愧疚,但他能做的也仅仅是在金钱上尽量满足母亲的需求。
不过老人年纪大了,又能花上几个钱呢,所以他给老人的钱,老人根本没用多少,大多都存下来了,然后又补贴给了他。
不过也就在几个月前,老人花钱突然多了起来,还千里迢迢的给他们寄来了好多护身符什么的。
他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老人突然迷信了起来,那些黄符都是她在一个叫做青川观的道观里买的,不仅如此,她还专门在这个所谓的青川观里给他们一家三口点了三年的长寿香。
再加上平时去上香的时候给的香火钱,算下来,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竟然就在这个青川观花了小三万块钱了。
当然,李文耀不是在抱怨老人花钱花得多,毕竟千金难买老人高兴。
所以即便他根本不相信这些,也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不快,反而装作高高兴兴的陪着老人来青川观上香。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这个叫孙聪的道士一上来就说他印堂发黑,他们一家最近怕是有血光之灾。
孙聪这一套他见多了,街头巷尾的骗子都是这么干的,上来就说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然后借着破财免灾的由头,骗你的钱。
最主要的是,到了孙聪这里,还升级了,变成他们全家有血光之灾了!
这不是存心咒人吗?
而且好巧不巧的,他妻子的工作的确有一定的危险性。
所以李文耀当即就怒了,大声道:“说什么呢?会不会说人话?”
然后他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也说了出来:“怎么,看我妈年纪大了,好骗,骗了她三万块钱还不够,还想继续骗?”
这一下子,不只是孙聪,就连在场的香客也都愣住了。
还是李文耀的母亲率先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呢,还不快给孙道长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