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恺南:“……”
乔怀清一把勾过吴迪的脖子,趁电梯还没下去,火速逃离修罗场:“不打扰你们了!詹老师再见!”
詹子延条件反射地朝他们挥了挥手:“再见……”
骆恺南被他的反应可爱到,忍不住笑了声。
詹子延立刻回神,板起脸:“你老实说,干什么去了?怎么拿着我的包?”
骆恺南不慌不忙地关上门,把包挂上衣架,反问:“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詹子延:“我上完课,还是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家,就提前回来了……你为什么要装病骗我呢?”
事已至此,骆恺南没法儿再瞒了,再瞒就要惹人伤心了,要掉印象分了。
“我去了沈皓的公司,教训了他。”骆恺南实话实说,“他能有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多半仰赖你。既然他如今甩了你,自然也要退还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
詹子延怔然:“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份上?”
昨天是沈皓上门找茬、硬闯私宅,骆恺南借住在他家,出手相助也算情有可原。至于揍那么狠的原因,或许是近期被赶出家门、心情不快,所以把沈皓当成了撒气的沙袋。
但骆恺南没道理主动去找沈皓的麻烦啊。
“想做就做了,哪儿来的为什么?别问了,你只需要知道,沈皓不会再来骚扰你就行,我去补觉——”骆恺南转身回客卧。
却被扯住了风衣。
詹子延匆匆绕过他,拦在他面前,一脸认真地说:“恺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你,但没必要。”
骆恺南停下:“为什么?”
詹子延:“我比你年长,能处理好自己的事,你不用为我操心。”
骆恺南:“如果不是我,你可能已经被他打两次了。”
詹子延摇头:“他没打过我,就算打了,也没什么,顶多疼一两天,总比你因为我惹上麻烦好。”
骆恺南按住他的手,扯出风衣:“顶多疼一两天?你哪儿来的天真想法,没被人打过是不是?”
骆恺南作势挥拳,詹子延纹丝不动,眼皮也没眨一下:“你吓不到我的,恺南,听话,以后别——”
骆恺南的拳头没落下,手在半空拐了弯——
然后拥抱了他。
两条强健的胳膊哪怕只是轻轻拢住,也能让被拥住之人感受到强烈的束缚感。
仿佛被收入了对方的领地,再也无法逃脱。
詹子延当场呆愣。
前几次的拥抱都是事出有因,这次却是完完全全没有任何预兆、任何理由。
骆恺南似乎只是想抱他,就顺心而为、自然而然地抱上了。
“吓不到你?”骆恺南的笑声带着调侃,“抱一抱你都吓得不敢动,好意思说。”
詹子延大窘,奋力挣扎:“你干什么……”
骆恺南按住他的后脑勺,压进自己怀里,五指插入他松软的头发,慢慢地揉:“别动,听我说。没人嫌你麻烦,怀清、吴迪,他们都很挑,不是谁都能打动他们的,但他们都很喜欢你。一听说是你的事,比我还积极。”
詹子延闻言,渐渐停止了挣扎,安静地听着。
骆恺南身形比他宽,这个怀抱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他身在其中,仿佛倦鸟归巢,很放松,很安心,心跳却很快。
“沈皓要是再骚扰你,告诉我就行,我们住在一起,怎么也算半个家人了,找家人帮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骆恺南最后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扶他站直了,仿佛这只是个友好的拥抱,“我去睡会儿,今天不去学校了。”
紧接着,手臂松开,束缚消失,体温降低。
怅然若失感却愈演愈烈。
直到听见关门声,詹子延才缓缓回神。
然后靠着墙,一点点滑下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窝在角落围观了半天的南南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
詹子延曾经看过科普,说猫咪这样做,是为了留下自己的气味。
但南南应该蹭不上了。
他现在鼻息间,全是骆恺南残留的气味。
干净、蓬勃、带着高于常人的体温。
心跳比方才更快,像是突然患上了心率过速的毛病。
他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下来,思考清楚问题出在哪儿……可他冷静不下来。
没人这样抱过他。
原来被人抱紧的感觉,就像是暖洋洋的阳光照在皮肤上。
詹子延怔怔地盯了会儿地板,然后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