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这一张口,把柴掌柜都说愣了。
敢情您老知道我名字呢,上次投奔的时候,还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年节的时候没有收到礼,还问他们柴家送礼是不是送错了地方。
想他年年都是以自己这个柴家家主柴拓的名字来送礼,陈老夫人不可能不知道他。
现在需要他的时候,倒是一下就能说出他的名字了。
陈老夫人这脸皮可真够厚的,不仅理直气壮的让把房契还给他们,还让他请好大夫给陈文毅治伤。
当初不想他攀关系,现在倒说陈文毅是他侄子了。
简直可笑!
这还没完,陈老夫人竟然理所当然的说:
“对了,柴拓,你现在是凌王妃眼前的大红人,你去求求凌王妃,让凌王帮帮我们陈家,让我儿官复原职吧!”
那曾经的太常寺协律郎陈老爷,则一副自降身份的模样,对柴掌柜道:
“柴表弟,你侄子不小心得罪了人,如果凌王肯出面相帮,我们陈家就不必出京了,到时候,你在京城也能有我们陈家照应,也不算是孤家寡人了。”
说得好像自己很需要他们陈家似的。
柴掌柜都气笑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陈家从老到少,没一个好东西。
“你们还是别自作多情了,当初你们不曾照拂我与楼子溪就罢了,还任由陈文毅打断了楼子溪的腿,找地痞偷了我们的盘缠,相信那个没有医德的大夫也是陈文毅找来的吧,给楼子溪故意接骨接错位,想害他一辈子当残废。陈文毅如此恶毒,如今算是自食其果,你们陈家当初不加教导,故意放纵他惹是生非,就应该会想到有今日之祸。”
说完,柴掌柜朝最后面看了一眼,那陈文毅被下人用木板抬着,鼻青脸肿都只是皮外伤,最严重的是他那两条腿,确实变了形,隔着衣裳都能看到扭曲。
听说他的命根子都被人给废了。
不过这陈文毅倒是命大,看起来不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应该还能活不短时间。
对于这种人,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
陈老夫人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我可是你表姨母!你怎么能不管我们!你如今发达了,攀上了高枝,就瞧不上我们陈家了是吗?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如此不孝,九泉之下柴家的列祖列宗都要被你气得冒烟!”
说着,她竟还要上来抢房契,说这是他们家的宅子,不能让外人住。
“你们的宅子卖了就不是你们的了,如今这宅子是王妃送给我们的,你们再霸占在此处,就别怪我报官了。”
柴掌柜冷声说道。
身后的下人也是很有眼力见,一个个上去把陈家人往外轰,半点不客气。
那些女眷哭哭啼啼,大声喊着非礼。
陈文毅见真要被人赶走,清醒过来,还是那副纨绔的模样,中气不足的大喊着:“谁敢动本少爷,本少爷要他死!”
楼子溪沉着脸,一脚踹在了陈文毅躺着的木板上,砰地一声,陈文毅摔了下去,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疼得他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