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还有五百两银票。
够一户普通人生活大半辈子的了。
在别的小地方买个院子,几十两就能买到。
但樊嬷嬷是人精,哪里不明白傅宝珠的打算,五百两,就想让她祖孙分离,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京城确实不能再呆了,她孙子赌瘾太大,再这样下去,金山银山也能输得完。
要知道,以前输都是几百两的输,这次居然输了八千两,把她都吓坏了。
“小姐,老奴知道您是为老奴着想,只是,他们从小在京城,都习惯了,换个地方,怕是不适应啊。”
傅宝珠眉头一皱:“樊嬷嬷,你是嫌钱少?还是想要威胁我?”
两人没有发现,此刻傅将军父子四人,正站在巷子的拐角处,将这些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威胁?
为什么宝珠会提到“威胁”二字,她能有什么把柄在樊嬷嬷手里?
她一个闺阁小姐,能有什么把柄?
那樊嬷嬷赶紧摇头摆手:“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奴把小姐当亲人看待,怎会威胁小姐?老奴只是舍不得他们罢了。”
傅宝珠神色微微缓和,她将手上的玉镯取下来。
“这五百两和玉镯你给他们,我要他们永远不要踏入京城,你们也只能三个月一次书信联系。话说在前头,下次他要再赌博输钱,本小姐替赌坊的人砍断他的手!”
樊嬷嬷看了眼玉镯,这玉镯的成色,在小姐所有的玉镯中只能算一般,最多能当个二三百两银子。
小姐这是故意戴着这个镯子出门的。
想她照看了小姐十六年多,尽心尽力,最后,小姐对她竟如此小气,樊嬷嬷一阵心寒。
她便道:“小姐,您知道的,老奴这孙子,是老奴唯一的血脉,这要是分离了,老奴这把老骨头,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了。”
说着她便抹起泪来,就是不答应送走他们。
傅宝珠满脸不耐烦,沉声道:“樊嬷嬷,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家奴,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是奴才的命,可现在你的家人可不是奴才了!”
这话一出,在暗处正准备出来的傅将军几人脚步瞬间顿住了。
宝珠这是什么意思?
樊嬷嬷来将军府,分明只是雇佣的关系,不是带卖身契买来的家奴,怎么宝珠竟说樊嬷嬷是家奴了?
“父亲,樊嬷嬷不是母亲在世时,娘家亲戚那边送来的奴才吗?”
傅恒低声问道。
傅将军点头,此刻他眼神深沉:“看来宝珠和樊嬷嬷之间,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派人去调查清楚樊嬷嬷的来历,这家子人暗中控制在京城,不让他们离开。”
傅恒点头,等会儿他就会交代人去办。
本来他们只以为宝珠是把樊嬷嬷当成祖母一样的人看待,可听她们的对话,宝珠似乎很是不耐,而且好像有把柄在樊嬷嬷手上。
尤其是刚才那句“家奴”,更是让他们惊讶。
傅翰低声问道:“父亲,为何不直接去问宝珠呢?她可能是被樊嬷嬷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