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略平庸,无功无过,独胜在比另一位参与夺嫡的三皇子仁善。
所有人都这般觉得。
可是。
一个平庸之辈当真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击溃另一个心思深沉阴险狠辣的皇子,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吗?
要么,他就真是个平庸至极的,只是误打误撞走了大运,恰合了先帝的心意。
要么,他便是城府极深,糊涂装得极好,成功骗过了所有人。
这两种答案,瞧着似乎是后者更为合理一些。
……
唐今并没有在孔府坐太久,离开之际,孔夫人也来了,还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递给她。
孔夫人催促道:“入了秋,冬日也就不远了,正巧最近在给你师父做冬衣,也就顺道给你做了两身,快拿着。”
这么多年来,孔夫人一直都是将她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的,当初唐家出事,她急得半点没比孔弥远少,如今再见,虽没有多说,但眼里隐约可见泪光。
唐今掩眸,“多谢师娘。”
“又是这般客气了……”
又聊过几句后,唐今正式和两人道别,坐上了回薛府的马车。
孔夫人望着她的背影,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阿今阿忱这两个孩子明明都如此懂事,为何老天爷却偏偏对他们如此不公呢……”
旁边的孔弥远也静默着,良久,才扶着自家夫人缓缓回府。
……
唐今回到薛府的时候,薛忱并不在府中,连着几日都没怎么休息,唐今便回房间睡了一会。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外头黑,屋里也没点灯,唐今睁开眼,就只瞧见床头边坐着的一尊石像。
和一双直勾勾盯着她的漆黑大眼珠子。
“……薛忱,你也真不怕吓着我。”唐今一边起身一边忍不住道。
薛忱掩唇咳了一声,“洪胜非抓回来了。”
唐今简单洗漱,“关在哪?”
“你没说,我就直接把人带回来了。”
“关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
“正好。”唐今拿过了外衣穿上,“走吧,先带我们这位洪公子去刑部大牢里参观参观。”
薛忱眉头微抬,很快就想明白她意思了。
以洪胜非那种自私懦弱胆小的性子,都不用怎么审讯,只要让他看看其他人受刑的模样,自己就能招了。
薛忱应好,起身跟上了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