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十八
裴令之于朝上是不是明君,唐今还暂时无法下定论。
但毫无疑问,朝下,他是个能勾得臣子忘却政务昏庸至极至极的君王。
被批阅好的奏疏散落满桌,其中几本随着桌案的震动还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殿下……”她似是想要归罪于他。
但裴令之才不愿就此认下这黑锅,“若我是昏君,那你这将昏君压在奏疏上摆弄的哈啊——”
裴令之忽而颤吸,紧紧攀着她的肩膀,后脊发抖。
好一会,他才嘶哑将那后话接上,“——也是佞臣了?”
确实如此。
唐今低叹一声,却也不知该如何矫正他们这关系了。她若不在私底下与她这殿下做佞臣,她这殿下就不愿在朝堂上给她做明君。
如此说来……
她这也算是为朝政献身了。
所以还是算不得佞臣的。
唐今低眸看了一眼怀里已经半褪了衣衫的太子殿下,瞧着他眉眼间的恍惚迷醉,也不由得将他掉落肘间的衣服,往上拉了拉。
那片雪色实在太过晃眼。
可裴令之却好似误会了她的举动。
微肿的红唇抿起,他敛眸半晌,也自己伸手拢过了胸前的衣服,“……很丑?”
唐今顿了顿,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他胸前的伤还未好,仍留着狰狞可怖的血痂,光是如此看着,便知晓在那伤口好后会,留下一个多么难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