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1 / 2)

叶府并不知晓叶建南会提前回来, 门房前去开门时还吃了一惊。

随即赶紧吆喝着二道门上的丫鬟上叶夫人叶老太君住处通报去。

经过上次叶建南被萧珏封赏的事,如今叶府上上下下都把叶建南当做了主心骨, 曾经背地里还有些怠慢的下人,现在个个也都上赶着讨好叶建南。

他方一下马,就有小厮小跑着上前去牵马。

连带砚台都跟着受待见了起来, 小厮们一口一个“砚台哥”叫着,别提多热络。

砚台傻乐呵似的应两声,心理却跟明镜似的。

“大公子回来怎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府上好派人前去接应。”叶建南进了大门, 管家就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中秋过后出征, 军营早放了几天叫将士们回家团圆。”叶建南简明扼要道。

管家顿时笑开了:“甚好甚好,皇后娘娘才命人从宫里赏了月饼,夫人还怕军营那边不给告假, 打算让人给您送军营里来呢!”

一提到月饼, 叶建南就想到了黎婉婉送的那盒, 心情顿时烦躁起来。今儿天气也闷得慌,他扯了一下被盔甲裹在里面的汗衫领口,还没搭话,却见一男子由一个小丫鬟引着鬼鬼祟祟往西角门去了。

男子衣着不凡,到像是个世家公子, 但世家公子上叶府拜访, 又何至于这般遮遮掩掩。

叶建南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喝了一声:“那边是何人?”

男子听到叶建南的声音,立马慌慌张张往角门那边跑去。

叶建南身边的大胡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脚尖在假山石上一踏,一个空翻落到了那男子跟前。

男子和带路的丫鬟皆是一惊,面色白了几分。

叶建南从后面围上来,瞧见男子面容,眼中疑惑更多了些:“齐允信?”

这齐允信正是西伯候府的二公子,叶家从西伯侯没什么过硬的交情,叶建南认得他,还是早年在私塾里一起读过书。

齐允信跟叶建松是同窗,他们二人的交情自然深厚些,早些年叶建南没少被他们取笑说事,说什么武夫家女儿生了个儿子,将来自然还是得做武夫。

齐允信跟叶建松同年考的科举,叶建松好歹考了个同进士出身,他却是直接落榜了。近两年也没在学堂里,说是在家中苦读,到底读成什么样子就没人知晓了,不过一些女眷多的诗会花会上总能瞧见他的身影。

“叶大公子。”齐允信勉强挤出个笑脸,冲叶建南拱了拱手,他扭身就想出去:“我家中还有事,咱改日再叙,改日再叙。”

他绕过大胡子想从角门出去,大胡子却又移过几步挡住了他的路。

齐允信瞧着大胡子人高马大又一脸匪气,不敢硬来,只得陪着笑脸望向叶建南:“这……叶大公子这是何意?”

叶建南嗤了一声:“你为何会出现在我叶府?”

若是叶建松还活着,他还有可能是来找叶建松的,叶建松都死了,他在府上行事鬼鬼祟祟,叶建南想不怀疑都难。

齐允信吱吱唔唔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这不中秋佳节快到了嘛,我想来贵府看看老太君。”

叶太傅在朝中声望极高,哪怕他故去多年,他曾经的门生逢年过节都会上门来府上拜访老太君。不过西伯侯可不是叶太傅的门生,前些年也没见他们府上来人。

这个谎言,拙劣得可笑。

叶建南偏头问管家:“门房那儿有记录今日上门的客人吗?”

管家摇头:“没听门房那边通报啊。”

齐允信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他抹着薄汗道:“我……我先前来过叶府,跟门房上的小厮相熟,这才没通报……”

“是哪个小厮给你开的门,劳齐二公子说清楚。”叶建南打断他的话。

齐允信吱唔了半天说不出个人名来,叶建南懒得跟他废口舌,刀子似的目光直接刮向那丫鬟:“你是那个院里当差的?”

丫鬟惨白着一张脸,呐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叶建南笑了一声:“好啊,这刁奴既然瞒着主家偷放外人进来,简直胆大包天!”

他脸色转冷,喝道:“大胡子,带人把这刁奴绑了送官府去,再彻查府上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丫鬟一听要送官,顿时就慌了,忙跪下求饶。

齐允信也一脸焦虑,叶家都能绑了自家姨娘送官府,这么大的笑话都闹出来了,如今再绑个丫鬟送官府又算什么,若是这丫鬟送到官府去,届时事情怕是就兜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拉住叶建南的袖子把他扯到僻静处,一脸为难道:“叶兄,求你了,就当是卖我这个人情,今日之事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甭管什么条件,随你开。”

叶建南只冷冷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如何进的叶府,进府所谓何事?”

齐允信急的直跺脚,他舔了舔唇道:“叶建南,今个儿你这面子当真不给我?我告诉你,到时候丢脸的是你们叶家!”

叶建南眼神一厉,叫了声:“大胡子!”

那满脸络腮胡的莽汉可不管什么怜香惜玉,扭住丫鬟的胳膊用力一拧,瞬间就响起了骨头错位的声音。

丫鬟发出一声惨叫,什么都顾不得了:“五小姐!是五小姐让我带齐公子出府的!”

大翰民风虽开放,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私邀外男进府,都不给家中长辈知晓一声,还试图掩盖过去,怎么想都叫人觉着事情不简单。

叶建南问那丫鬟:“是你给开的门?”

大胡子凶悍一瞪眼,胳膊几乎没拧断的痛意还没消减,丫鬟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哭着道:“西角门看门的妈妈是周姨娘身边管事妈妈的老乡,是她开的门,我引齐公子去的松鹤楼。”

齐允信一听,自知纸是包不住火了,身子都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