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他发泄完了,心下却又涌起一抹害怕来,他看向一旁的父亲和妹妹。
邵瑜神色平静,似是早就预料了他会这么做一般,而邵小草,则一脸心疼地上那个灯笼框架。
“闹完了吗?”邵瑜问道。
邵瑜越是平静,邵大宝越是觉得心下没底,诺诺不敢回话。
“你觉得自己很委屈?”邵瑜问道。
邵大宝缩了缩脖子。
对于邵大宝的品性,邵瑜早就清楚,因而他的这些小心思,邵瑜也全都一清二楚。
断了一根手指头,顶多让邵大宝一段时间不敢再赌,但他却从未在心里觉得自己有错。
觉得自己没错,那自然要想办法让他认识错误。
邵瑜又问道:“这段时间你待在家里,估计也觉得憋屈了。”
邵大宝现在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邵瑜,他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峰回路转,而是觉得自己要被邵瑜赶出家门,立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明天就要报送徭役,你今晚收拾收拾,明天就跟着去吧。”邵瑜说道。
徭役听起来简单,但却是个苦差事,被官府随意差事,条件艰苦又工作繁重,官府的人从来不把徭役当人看,甚至遇到危险的工程,每次都有人直接回不来。
而想免去徭役,要么交钱,要么家里有个秀才。
“我不去!我死都不去!这事谁爱去谁去!”邵大宝喊道,他虽然不读书了,但心里还觉得自己是个读书人呢。
徭役在他心里,就是下等人的活计,他如何肯去做。
“为什么不去?”邵瑜问道。
“这样低贱的活,我才不做!”邵大宝喊道。
邵瑜却道:“这么好的事情,你闹什么?”
邵大宝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只觉得邵瑜说话极其离谱,反驳道:“徭役能是什么好事?”
“徭役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你去服役家里就能少一口人吃饭,到了那里就是吃皇粮的人了,要不是我让着,这福气还轮不到你呢,你要珍惜。”邵瑜一本正经的说道。
明明是去工地上当狗,偏偏被邵瑜说得像是难得的福报一样,一个徭役的活也被说的似有多抢手一样。
甚至不知为何,邵大宝竟然觉得邵瑜这些话意外的耳熟,这不就是他劝邵小草出嫁的时候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