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活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年近半百的老太太。说话总是很有趣。
皇上下巴抵在她肩头,“你呀,有时候小心谨慎,有时候又糊里糊涂。朕马上要御驾亲征了,不能在你身边盯着,以后那空间你能不用就不用了吧?”
林云舒收了笑,“如果你一早说出来。不就有银子打仗了吗?偏要白白等三年。”
皇上拍了拍大家伙,“有银子也不行啊。得要有这玩意。之前只把□□造出来。但它用起来不怎么方便。不如这大炮好用。”
林云舒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有了这东西,也能少些伤亡。也确实该把它研制出来。
两人出了军器所,回到御书房,皇上扶案写了两张圣旨。
林云舒坐在一旁看他忙活。待他写完,冲自己招手,才凑过去看,低头一瞧,居然是两封圣旨。
一封是加封天后的圣旨,一封是若他有不测,她称帝的圣旨。
林云舒手都抖起来了,她这几年虽然也帮着处理不少政事,但是没法独挡一面。
“你是想让我监国?”等他走后,皇太孙年幼,自然不能处理政务,她监国倒也顺理成章。
但是,林云舒握着另一张圣旨,“你居然让我称帝?”
林云舒再对权力有渴望,也没想过有一天,她要当女帝。她又不是武则天。
偏偏皇上觉得这主意极好,亲自拿了玉玺盖印,“你若是太后,垂帘听政,将来皇太孙登位,少不得要把你赶下台。你制定的那些政策,说不定都要被他推翻。而你当了女帝就不一样了。若是皇太孙不贤,你还可以另立他人。不一定非他不可。”
林云舒:“……”
好嘛!看得出来不是亲生的。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他的做法。他前世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亲人没一个待他好的。死的时候,宁愿把财产全都捐了,也不留给他们。足以看出来,他这人对血脉亲情有多淡漠。
皇太孙说起来,跟他的关系拐了好几个弯呢。在他心里更是无足轻重了。
林云舒握着这圣旨,“你就不怕下面的大臣不听?”
月国女性地位比哪一朝都低。后宫干政更是大忌。要不是皇上总拿自己这暴脾气说事,恐怕朝臣们参她的折子早就有一人高了。
要是她真的登基,那些大臣还不得尥蹶子。
“你不是对彭继宗有恩吗?我准备让他留京,亲自给他下了密诏,让他以你为尊。”皇上握住她的手,将圣旨将她手上,“若是大臣们不听,你再用你的空间吧。”
林云舒见他想得这么周全,心里很是不舍,“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皇上握住她的手,“会的。”
林云舒突然想起一事,“对了,监国人选不一定只有我啊。恐怕大臣还会推选文王,你该如何?”
文王才是皇太孙的亲生父亲。又曾经是皇帝。而且还是皇上最亲的子侄。交给他比交给她这个皇后还要名正言顺。
皇上将玉玺放回匣子里,“他不是一直想救回太后吗?我当然要给他这个机会了?”
带个文弱书生去战场?皇上这真的不是想折腾他吗?
第二日早朝,皇上加封皇后为“天后”,与自己并称“二圣”,正式参预朝政。龙椅旁边加了一张椅子,每天早上要与皇上一起上朝。
此举自然被一些顽固老臣所反对,但皇上心意已决,据理力争。当然大部分臣子原本就默认皇后帮皇上处置折子,现在只是放到明面上,也就不那么大惊小怪了。再加上也不敢怵皇上眉头,只能听之任之。
没想到,又过了没几日,皇上在朝堂上提起要御驾亲征。
这下子可以说是捅了马蜂窝。
皇上年纪这么大了,身体又一直不好,怎么能御驾亲征呢?
首先反对的不是文臣,却是武将。理由也很简单。
他们才是将军,要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的,怎么能让皇上冒这个险呢?
全都自告奋勇,想要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皇上却是铁了心,“自五年前,太后被金人捉去,朕就向文王许下诺言,一定要踏平金国,把太后带回来。朕乃天子,金口玉言许下的承诺,怎能唾面自干。尔等不必再议。”
百官只能跪在地上,求皇上三思。
皇上面容严峻,一步步下了台阶,“朕御驾亲征是为扬我月国国威。皇太孙还小,朕走后,由天后监国,而等要竭尽全力辅佐她,月国不仅是朕的月国,也是你们的月国。”
大臣们齐声应是,“臣必定不负重望。”
皇上点了几名武将随行,又亲自颁下圣旨,要文王一起随军。
大臣们这才反应过来,皇上这是不放心有人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