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 / 2)

另一个是许老太的大儿子及大儿媳。

小四开门见山,“你们知道死者为什么大晚上出来吗?”

许老太的大儿子看了眼弟妹,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大儿媳妇却是没那么多顾忌,看了眼弟妹,“还能为什么。想半夜起来捉奸呗。”

二儿媳妇惨白着脸,紧紧搂着小山,眼泪流个不停,“婆婆一直担心我丢下小山改嫁。我没想到她半夜会到我们家屋外。”

小四看了眼四周,指着粪坑边上的屋子,“这是你家?”

二儿媳妇点了点头。

小四又将里正叫过来问话,“你们村有没有跟胡满村结亲的人家?”

货郎杀人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老三说的另一种可能也得排查。

里正想了半天,就是没想来,还是村民们提醒,他才想起前年有户人家确实跟胡满村结亲的。但是两家关系极好,不存在结仇。

于是只剩下最后一条,货郎杀人。

小四又问起最近几日来许家村卖货的小贩。

这个问题里正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想也不想就道,“咱们村手艺人极多,经常到城里卖东西,大家也都会互相稍东西。货郎来的次数就很少,不过昨天卖豆腐的来过。”

小四不放心又多问了一句,“那个卖豆腐的小贩是姓孙吗?”

里正连连点头,“对,是姓孙,昨天天都那么晚了,他还来咱们村卖豆腐。我们都觉得挺奇怪的。不过他说家里正缺钱想多挣点钱,我们也能理解了。”

小四与老三对视一眼,老三扯了扯唇,“那我去把那货郎带回衙门。”

小四点头,老三翻身上马,很快就消失在巷子转角。

孙大郎是在胡满村的巷子里被老三截住的。老三下了马让他跟自己去衙门。

孙大郎居然一点也不惊讶,点头说好,随后将车上剩余的豆腐送给村民。

村民们齐齐上去哄抢,等抢完豆腐,又都反应过来,“顾捕头,你叫他干啥呀?胡老太该不会是他杀的吧?”

老三既没否认也没肯定,“叫他去问话。在案子没查清楚之前,你们都有嫌疑。”

话虽如此,但大家看孙大郎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纷纷将手里的豆腐扔回他车里,“肯定是他。咱们跟胡老太可没什么仇。不是他还能是谁。”

老三奇怪了,“他一个卖豆腐的,跟胡老太还能有仇?”

有个村民小声嘀咕,“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胡老太出事前一天,我还看到他给胡娘子的女儿馒头吃呢。兴许他是为了胡娘子杀的人。”

众人都被这个八卦消息惊住了,这么说胡娘子跟他有一腿?

大家全都热火朝天讨论起来。

孙大郎双手紧紧捏住,额头青筋暴起,眼窝突起,冷声斥责道,“你们胡说什么!我孙大郎从未与人有过瓜葛,我只是看那两个孩子可怜,才将我的干粮给她们一个。你们说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污蔑我。”

村民们讪讪闭嘴。

老三也略带警告地看着大家,“污人名声是要坐的,你们可得想好了说。”

村民们吓得半死,生怕老三真的抓她们坐牢,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老三一阵无语,他让孙大郎把豆腐车送到他家庄子上,“如果你真是无辜的,出来后可以过来领,要是不无辜,这豆腐车我会让人送到你家里。”

孙大郎看了眼天色,“不用了,这豆腐车就送给大人吧。”

老三一时竟分不清,这人到底是真大方还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老三也没多问,换了马车,带他回了县衙。

他们到衙门的时候,小四一行人也回来了。直接将人带到大堂上审。

衙役们站在两旁,其他人各司其职。

小四坐在堂上,拍着惊堂木,“孙大郎,昨天你有没有去过许家村?”

孙大郎点头,“去过。”

小四拧眉,又问,“那你可曾杀过许老太?”

孙大郎沉默不语,

小四又问,“你可杀过胡老太?”

孙大郎又是沉默。

小四也没有用刑,见他不肯回答,直接让衙役把他关回牢里。

如果犯人不肯承认,他们还是得找证据。

除了作案工具和人证,还有一点就是犯人杀人时所穿的衣服。在粪坑边杀人,衣服上就必定会沾到,胡老太那次也就罢了。昨晚刚杀的人,那衣服说不定还在。

至于在哪里,小四直接写了条子,让老三去孙大郎家搜查。

老三忍不住嘀咕,“那么臭,他不会扔掉吗?”

小四摇头,“就算要扔,他总得先回家换身衣服再扔吧。”

如果弄脏肯定是裤子,裤子脏了,总不能直接脱下来扔掉吧?

老三恍然,带了衙役去孙大郎家搜。

孙大郎住在城南,娶的儿媳正是王四喜的姐姐,只是死于三年前。之后就一直没有续弦。他做豆腐的手艺就是王四喜的爹娘不忍心闺女吃苦,传授给他的。

到了孙家,孙父孙母看见官府来人,吓得老两口瑟瑟发抖,挤在一起。

“你们这是干什么?”

老三将搜捕令给他们看,“你儿子涉嫌杀人,我们需要搜证据。请你们配合。”

老两口当即点头,“配合,一定配合。”

孙母忙不迭给他们带路。孙大郎是住在东厢的,房子有些旧,空间极为狭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

衙役们只好将东西全都搬出来,一样样翻。

可惜的是,大多数都是女人家的衣服,孙大郎的衣服极少。

老三望了一圈,“孙大郎昨天穿的衣服,你们还记得是什么样吗?”

孙母点头,“他一大早就去河边洗衣服。”指着晾在房顶的几件衣服,“就在上面。”

说着,给他们搬梯子。

老三上去将衣服全收下来,凑到鼻端闻了闻。

万幸的是这家穷,没有皂角,衣服洗过,也干了,但还是能到一股臭味。

老三喜得眉飞色舞,“就是它了。”

他将衙役将衣服装起来,又侧头看了眼孙母,不是他多心,正常人,儿子被抓了,他们应该上前问儿子犯了什么事吧?可他们倒好,不问就罢了,居然真的协助他们办案,生怕他们不给孙大郎定案。“你该不会是孙大郎的继母吧?”

只有后娘才会这么狠。

孙母果然变了脸色,讪讪往后退了两步。孙父上前,朝老三笑,“捕头大人,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事了?”

老三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觉得呢?”

孙父哪里知道,轻轻叹了口气,“他平时就忙着做豆腐,卖豆腐,不让我们插手他的生意。我们哪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捕头大人,你总得告诉我们一声吧。”

老三摆了摆手,“案子还在调查当中,现在不方便透露。等查完了再说。”

话虽是如此,但他约莫能猜到孙大郎为何专挑老太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