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别封韩韶华为郡主令她远嫁和亲,韩相虽然满口答应,毫不留念的舍弃孙女远嫁,可到底是如意算盘落空,心中愤懑。更何况,他又听到朝中敌对党派以此事挖苦嘲讽,更是让他心中对戚无别的不满更甚。
若此时有别的皇子有了异心,他定然全新辅佐。只是可惜戚如归与戚无别的感情很好,这些年从未有过矛盾,戚如归又是闲适玩乐的性子,从未表露出对权势的一丁点贪念。这让右相不由打消了向戚如归是好的念头。
没过多久起了战事,戚无别以旧京为饵,可被不知情的人看在眼中,只当他无能使得大戚国土受损。
右相冷眼看着这一切,也纵着流言四起,甚至偶尔添一把火,恨不得民间起义除掉戚无别。
“祖父……”韩晋欲言又止。
右相逗着笼子里的鸟儿,慢悠悠地开口:“晋儿有什么事情?”
“孙儿不懂您为何……如此不满陛下。孙儿觉得应当不仅是因为韶华。陛下年幼继位,这些年也颇有建树……”
“晋儿。”右相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他将鸟笼子打开,把里面的鸟儿捉出来捧在手心里把玩,阴阳怪气道:“陛下登基时不过是个孩童。始帝转世?哼,不过是太上皇为了给他树威风造势罢了。不过一个孩童,却将满朝文武骗得团团转。这皇位,他何德何能久坐?别说是他,即使是太上皇的龙椅也来路不正!”
韩晋大惊:“祖父......”
右相皱眉,多看了韩晋一眼,一时间有些后悔,似不该与韩晋说这些。
“可是如今……”韩晋心里乱成一团麻。
“好了。”右相拍了拍韩晋的肩膀,道,“祖父知道你自小在宫中伴读,与陛下自小便相识。如今战事起,是武将的天下,祖父一介文臣,如今也无用武之地,这朝中之事还是能者居之。至于祖父,还是逗逗鸟就好。”
说着,他拍了拍捧在手心里的鸟儿的身子。
韩晋心中微沉,最初的震惊之后他已经冷静下来。他自然是懂得了祖父对戚无别的不满,若是这个时候有人造反,祖父恐怕会立刻举旗支持。不过他自小在宫中做戚如归的伴读,自然知道戚如归定然不会有反意。
也是因为他自小进宫做伴读,虽然也有很多私欲,可仍然有着一颗报国之心。更何况如今正是战时,他该如何抉择?
善恶往往只在一念之间,这世间也并非非黑即白。如今的韩晋也不过是个少年,此时不由在黑与白之间有了摇摆。他想了三日,最后一咬牙请旨出战,远离了京城,穿起盔甲拿起刀剑远赴边疆。
战事一起便极难止歇,一眨眼两年过去。
“啊——”小红豆从噩梦中惊醒,一头的冷汗。
“红豆!”殷觅棠被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关切地拉住小红豆冰凉的手,“你怎么啦?做噩梦了吗?”
殷觅棠自小就经常留在小红豆的宫中与她同床说着话入眠,昨夜又宿在这里。
“我……”小红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外面的宫女鱼贯而入,等着吩咐。
小红豆扫了一眼进来的宫女们,蹙起眉头来。
殷觅棠摸了摸小红豆的额头,开口:“红豆,是不是做噩梦了?有没有不舒服?悄悄,怎么一头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