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深继续道:“我姥爷在我两岁时就去世了,我只隐约记得他的模样。”
也就是贺深这记忆力才能做到这点,寻常两岁小孩哪能记住。
乔韶刚“死里逃生”,又忙着心疼贺深。
贺深不愿乔韶跟着自己糟心,笑了下:“你看你家人,为了哄你又是跑车又是游艇又是几十亿的。”
“那个,”乔韶的这波尴尬不用装,他干声道:“……他们就随口说说。”
还真是随口说的……
反正买辆跑车游艇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至于姥爷那句,他从记事起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哦,也不一样,十年前是几亿,现在是几十亿了。
贺深弯唇道:“那我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乔韶愣了下:“表示什么?”
贺深拿出手机,编辑了一会儿……
乔韶的手机又震动了。
贺深催促他:“看手机。”
乔韶低头看向自个儿充话费送的手机——
贺深深:“韶韶别难过,考不好没事,老公的所有跑车游艇和几百亿身家都是你的。”
乔韶:“………………”
您可真是随口说说了!
等等!
老公是什么鬼!
乔韶脸红了,别扭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贺深挺正经道:“我可不是随口说说。”
乔韶抬头瞪他:“请问贺先生,您有多少辆跑车多少艘游艇?几百亿身家又在哪儿?”
贺深有模有样道:“目前只有八辆三艘,几百亿的话还在路上。”
乔韶给他一个白眼:“我竟不知道那小小出租屋里有这么多宝藏。”
贺深也不多做解释,只道:“反正我不会骗你。”
乔韶笑了:“也对,再过个几十年,没准你真有这些东西。”
哪个少年不轻狂?
以贺深的能力,以后肯定会出人头地。
跑车、游艇、几百亿又算什么?
乔韶相信此时此刻的贺深。
相信他全心全意想把一切给他。
乔韶胸口热乎极了。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物质真的能让人感觉到幸福。
后来他把爷爷姥爷爸爸的短息都给删了,唯独贺深的这条一直留着。
留到连手机都开不了机也一直留着。
经过这次事件,他给手机上了锁,绝不能再出幺蛾子了!
冷静下来后乔韶也知道这事是有惊无险。
一来是他穷得深入人心,二来是他这三条信息太夸张。
也就他情况特殊,但凡正常点的,像赵璞玉他爹妈绝不会这样惯着他。
不是钱不钱的事,而是长辈的威严。
说到底——乔韶心里一阵酸涩——他的家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领了成绩,暑假也就正式拉开帷幕。
乔韶还没回家就开始愁着没法天天见贺深。
贺深以为他是不想回家:“去我那儿?”
乔韶摇头道:“刚出成绩就不回家,我爸的跑车岂不是很委屈。”
见他还能开玩笑,贺深笑道:“晚点我给你发微信。”
乔韶应道:“嗯!”
贺深道:“那我先回去了。”
乔韶舍不得他:“好。”
贺深一眼看穿,把他拉到了角落里。
乔韶猛地睁大眼:“这、这是在学校。”
“没人看得到。”说完贺深飞快地在他额间亲了一下。
乔韶心砰砰直跳,想推他又使不上劲。
贺深到底是没忍住,又垂首在他微颤的嘴唇上碰了下。
这下乔韶更是呼吸凝滞了!
“走吧,”贺深握住他手道,“再不走我都舍不得放你回家了。”
乔韶挣开他的手,小声低喝:“不许在学校里乱来!”
贺深也知道问题严重性,道:“以后不了。”
乔韶瞪他:“要是被人发现该怎么办!”
他还好说,反正没人敢怎样他,可贺深呢!
同性恋这个帽子是能毁了人一生的。
贺深想得和他差不多。
他也觉得自己没事,可是担心乔韶。
他从不在乎其他人眼光,但是乔韶不行。
所以他得更谨慎才行。
“是我莽撞了。”贺深跟他道歉。
乔韶又怕他难过,小声哄他:“等回家关上门,你想怎样就怎样。”
贺深心一跳。
说完乔韶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有歧义,他红着脸解释:“那个,我是说在家里你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好像更不对了!
贺深低笑一声,道:“你再勾引我,就别怪我干坏事了。”
乔韶:他没有,他真没有!
然而就冲他那两句话,小少爷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啦!
当天晚上,乔韶看到了新跑车:“我驾照都没有,你给我买这么多车干嘛?”
乔宗民:“这都是限量款,先买了屯着,等你成年你就可以随便开。”
乔韶一眼看穿他:“行,您先帮我磨合磨合,回头别给放生锈了。”
乔宗民理直气壮道:“我真是给你买的,我这么个年纪了哪能开这种小年轻的车?”
乔韶:“嗯嗯嗯,您不是给自己开,是帮我开。”
乔宗民勉为其难:“哎,当爹是这样的,总得辛苦点。”
乔韶心想:难怪贺深把您当戏精,您就是戏精本精了好嘛!
乔韶这边热热闹闹,贺深那儿冷冷清清。
不过他早就习惯了。
贺深向后靠在椅子里,打开了电脑。
他单手敲击键盘,键入了乔宗民三个字。
一些被故意压到后排的搜索信息全被贺深翻了出来。
乔宗民独子——乔安。
贺深点开了那张五六年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