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赵允成来到边关两个月,依旧被这帮老将排斥,面对他们的阳奉阴违,和不作为,最后不得不兵行险招,潜入北狄境内……
沈峤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陛下,今夜咱们重创哈伦鲁,他生性谨慎,此刻定捶足顿胸,短期内绝不敢进犯,陛下不如早些休息,养精蓄锐。”
周斯也劝道,“是吧,陛下何苦这么难为自己,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呢。
若是……若是秦大人知道,定要担心了,还望陛下珍种龙体……”
赵君玄推演沙盘的手一顿,捏了捏鼻尖,“夜影可有传消息过来,也不知念之的身子调养得如何,那日匆匆别离,朕总觉得念之有些反常……”
周斯干笑两声,“许是秦大人舍不得陛下,又不好意思开口。”
宣和帝一愣,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平安木牌,身上的戾气也消散了许多。
……
自那日施针后,秦念之足足昏睡了一日一夜。
李湘禾担忧不已,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秦念之的状态不对。
“怎么回事,念之不是说,他的身体只是虚弱些,会好起来吗?
可你看她,她已经昏睡了这么久,脸色那么白,眼角也有些肿。
她……她哭了?为什么?
是哪里不舒服吗?”
落神医脾气古怪,除了上官思,对谁都不搭理,日日板着一张脸,在药房鼓捣着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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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湘禾急得团团转又无计可施,只能揪着上官思的衣领不放,脾气也越发急躁,“到底怎么回事?
你那什么表情?说话啊!”
上官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别吵,哥哥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
“谁家休息是这么个睡法?
不对,你们到底给她吃的什么药?”
一旁的玉白拄着拐,伸手拉了拉李湘禾的衣袖,却被她一把挥开。
那家伙化身独脚鸡,蹦哒哒跳出老远,正想吐槽,就察觉到床幔轻轻晃动……
“诶呀,秦大人被你吵醒了!”
众人一怔,忙不迭地回头看,果然床幔微微晃动,人影绰绰。
玉白自觉地退到屏风之外,和夜影使了个眼色,李湘禾和上官思焦急地扑到床榻前。
“阿念,你怎么样?你哪里不舒服啊?”
李湘禾一张嘴,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你一直陷入昏睡不行,我真的好害怕啊,阿念。”
上官思见哥哥抿了抿唇,一向水润的唇瓣干裂的厉害,当即倒了一杯温水。
李湘禾一边哭,一边揽着她坐了起来,拉过床榻内侧的丝绸大软枕垫在了她的腰后,又从上官思手中接过温水,递到她的唇边。
秦念之只觉得自己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直到现在周身还能切实地感受到那密密麻麻如蚁蚀骨的疼痛。
浑身绵软无力,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就着李湘禾的手将那杯中的水缓缓喝尽。
李湘禾自然察觉到秦念之的不对劲,神色更是惊慌,哭着问道,“阿念,你到底怎么了?”
温水润喉,总算缓解了嗓子内火燎的刺痛感。
秦念之这才有力气看向跪在脚踏上的人,上官思避开了她的眼光,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许久又克制不住,悄悄抬头打量哥哥的神色,正好对上秦念之那厌恶冰冷的眼神。
往日清脆的嗓音如今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又像一把冰冷的利刃,直直扎向上官思的心窝,“滚!”
身体中的血液似乎霎时凝结成冰,嗫嚅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