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明亮,暖意融融。
别院内,秦念之看着眼前的两封密信,一时无言,“陛下这是何意?”
宣和帝一袭玄青色常服,眼底漆黑透亮,“这是蒋年送来的密信,他现在在在天朝圣教,还有他给你的私信。”
“密信?他在天朝圣教?什么时候的事?他才十五岁,这太危险了……”
此事危机重重,想到那眸子漆黑透亮的少年,难免生出忧虑。
“是他自己的决定,他想为朕办事,想出人头地,朕便给他这机会,若他能平安归来,朕定不会亏待他。”
秦念之叹了口气,伸手接过那封私信,当着宣和帝的面拆开,工整漂亮的行书映入眼帘,只聊聊数语,报了平安,嘱咐自己天冷加衣,保重身体,又讲了自己的故乡景致,邀自己有机会定要去走一走。
宣和帝眼神讥诮地落在泛黄的宣纸上,却在少年抬眸的那刻消散了干净。
“说了些什么?”
秦念之随手将信递给宣和帝,“几句问候,没什么特别的。”
宣和帝却因她随手的小动作,心情大好,“既然没什么特别的,念之不如听听我的。这几日你不肯见我,我的满腔思虑都不知道该与谁说。”
昏黄的烛火跳跃,映在年轻帝王清贵的面容上,平日深不可测的眸子此刻倾泄着满满的委屈。
秦念之只觉得头皮发麻,不自在地干咳两声,“陛下身边能人众多,想来应是十分乐意为陛下分忧解难,不需要臣……”
宣和帝不等她说完,接着开口诱哄道,“是关于天朝圣教和太后的秘密,念之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吗?”
“不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秦念之没好气的偏过头。
宣和帝轻笑,不顾秦念之的抗拒拉过她的手,秦念之只觉得入手冰凉,沉甸甸地坠得慌。垂眸一看,赫然就是之前被自己置气扔掉的免死金牌。
“我亲自找了大半夜,才找到的,下次生气可不许乱扔了。
上次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你喜欢的,你在乎的人,我绝不会伤他们一分一毫。
如此,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宣和帝放低姿态,柔声哄道。
秦念之微微有些吃惊,猫儿似的圆瞳轻颤,“陛下,此话当真?”
“自然。朕保证,今后没有你的同意,再也不会有那些……孟浪之举。”
似是想到那日温泉的旖旎,宣和帝只觉喉间微干,神色也变得不太自然,捏着她的指尖也忍不住微微用力。
秦念之尴尬地抽回手,不自在的蹭了蹭指尖,面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粉,抿了抿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陛下可要说话算话!”
总算将人哄好,宣和帝心头大喜,心中高高悬着的石头,也总算安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