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导……”洛槐举着啃了一半的水蜜桃,整个人有些痴了。
他觉得这样不好,想转过身,谁知钟九道霸道地抓住他的肩膀,沉声说:“别回头,看我。”
洛槐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他盯了钟九道一会,发现钟导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两日不见似乎更帅了,总觉得不能这么看下去,只能低下头狂啃水蜜桃,两口把剩下半个大桃塞进嘴里。
钟九道:“咱们上楼,我有东西要给你。”
“不是已经给带土特产了吗?”洛槐举着桃核说。
“不止是这些。”钟九道拍了拍挂在胳膊上的编织袋,低声说,“这东西不好在大厅里打开,回房。”
洛槐被钟导这一番操作弄得有些神魂颠倒了,眼睛里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只有钟导的俊颜和钟导的编织袋,两人一路背对着群鬼移动,终是上了楼。
钟九道也不打算管钟洪意和群鬼之间的磨合了,反正她就算能打一两个鬼,也不可能在全别墅鬼手下讨得好处去。而别墅鬼在占了上风后,看在钟九道的面子上,也不会伤到钟洪意,让他们自己切磋去吧。
二人上楼直奔钟九道的房里,钟九道反锁房门,洛槐的心已经扑通扑通乱跳了。
他看向那编织袋,心想到底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塞在这么朴实的红蓝编织袋中。莫非是什么小道具?钟导万一给他看小道具,他该怎么办?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不行,他太不争气了,两个人感情还没到那个地步,怎么也不能答应的!洛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打自己干嘛?”钟九道看了看洛槐的脸,“这么用力?都打红了,再打两下就肿了。”
“我让自己清醒一下。”洛槐说。
“昨晚没睡好吗?”钟九道边说,边从那朴实无华的编织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洛槐:“……”
这盒子拿出去都能卖出四位数到五位数,为什么编织袋里装着这么贵的东西?
当钟九道打开盒子,洛槐更是险些要晕倒,里面摆着十二个晶莹剔透的水蜜桃小吊坠,就从雕刻工艺来看,都不可能是9.9斤的饰品!
“这是我从家带来的玉器,前些日子给你的东西质量实在太差了,你全扔了,把这些收好吧。”钟九道把这个盒子往洛槐怀中一塞,便又从编织袋里拿出一个镶金雕纹的小盒子。
洛槐:“……”
就算他不太懂饰品,但是做工和色泽就能看出这水蜜桃吊坠价值不菲,一个起码六位数。所以钟导装东西是用几千块的盒子装几十万的饰品,用几块钱的编织袋装几千块的盒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套娃吗?是不是有点太昂贵了!
洛槐还没看完水蜜桃,钟九道已经往他腿上堆了几十个盒子了,看他丢盒子时那随意的态度,仿佛丢的真是几个水蜜桃般轻松。
“别掏了!”洛槐开一个盒子惊吓一下,才开了三个就不敢再开,按住钟九道掏编织袋的手,认真地说,“钟导你这是去抢劫了吗?”
“最后一个了。”钟九道捏了下编织袋,示意洛槐只剩下手里这个盒子了。
“这些……得多少钱啊?”洛槐望着摆了一床的玉器,觉得眼睛快被晃瞎了。
“不多,就五百万。”钟九道还是照五十年代的成本价说。
“那也值两个半《堕落之家》了。”洛槐说。
“我帮家里办了点事情,他们给我的报酬,应得的。”钟九道将《守正录》的事情说了一下,没说自己家是天师世家,只说家里做了点小生意,有点家产。
“原来《守正录》是钟导爸爸投资的,你是家族传承啊,你有那么强大的家族,却坚持不靠家里的力量自己拍戏,你好厉害!”洛槐敬佩地看着钟九道。
他不会嫉妒钟九道的家世,拍摄《堕落之家》时,洛槐是亲眼看着的。他眼见着钟导一人顶十人,每天累得团团转,《堕落之家》和家族没关系,是钟导靠着自己的力量拼出来的。
“我给他们保住一个亿,收五百万的中介费不过分吧。”钟九道说。
“确实不过分。”洛槐也觉得理直气壮了。
“这些首饰是……”
钟九道还没说“送给你”,就听洛槐说:“是公司财产吧?以后出席重要活动的时候借给演员们用的,对吧?”
钟九道:“……”
这些东西戴在戚晚莲他们身上,怕是要出鬼命。
“是给你的。”钟九道认真说。
“给我保存吗?还是在银行开个保险箱吧。”洛槐说。
钟九道想解释说这就是送给洛槐的,但看着洛槐毫无所觉的表情,忽然意识到这些首饰对于他来说可能太贵重了,洛槐怕是不会收的。
“好,放保险箱,换着戴。”钟九道压下自己心底古怪的感觉,顺着洛槐的话说。
不过还是要给洛槐戴上一些的,钟九道挑了两个水蜜桃,一个心型玉坠,几个其他形状的小吊饰,挂在一条朴素的银手链上,把手链送给洛槐:“这个是给你的,叮叮当当的,戴着很好玩。不想戴在手上了,拆下来当吊坠也可以。”
洛槐还是觉得太贵重,9.9斤他收得心安理得,但这个起码要十几万(五十年代成本价),他不想要。
钟九道不由分说把手链戴在洛槐手上说:“你为了下部电影要等上一段时间,这是公司发的奖金。”
洛槐这才收了下来,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钟九道。
钟九道总觉得给得少,他本来想把全部首饰都给洛槐的,现在却只能送这么点,心里有些不开心,不由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洛槐想说没有,可余光瞥见钟九道的书桌,还是没能做到无所求,弱弱地说:“可以给我画一幅画吗?我看好多同事都有。你画得真好看,给我签个名,我拿回去裱好挂在家里。”
钟九道这才想起那堆画皮还没点睛,洛槐那滴血也在衣兜里藏着。
也不知怎地,他心中软得一塌糊涂,点点头说:“给你画个最好看的。”
“好。”洛槐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