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林管家笑着说:“这位贵客,进入别人家怎么可以不敲门呢?抬手敲门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就不会做呢?”
林管家提着一把剔骨刀,抓起狗仔的手:“在我们那个年代,偷东西可是要被剁手的。手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留着干嘛呢?”
和电影里一模一样的情节让代拍再也承受不住,他三盏魂灯俱灭,彻底晕倒。
“这就不行了?”林管家收起剔骨刀,得意地摸了摸胡子,单手拎起代拍,“穿”上了这件新衣服。
他好久没有“穿”人类了,上次想穿的是洛槐,结果被钟导送去发了一整天的电。
算了,不提洛槐了,这个善良朴素的人类真让鬼晦气。
穿着人衣服的林管家抬起头,看见一个先跑进来的私生已经爬上了三楼。
节目组给每个嘉宾都安排了房间,房间门上还贴着嘉宾的名字。为了工作人员的生命安全,钟九道和节目组商量,把鬼演员全都挪到三楼,其他人住在二楼。
私生直奔三楼戚晚莲的房间去,他的手悄悄地放在门把手上。
“干什么?”代拍衣林管家小声地问他。
私生被吓了一跳,见是和他一起跳墙进来的人,这才松口气低声说:“别这么突然说话,吓死人。我想进去看看戚晚莲,她现在应该正睡着,不知道穿着什么样的睡衣呢?最好是没穿?”
又一个狗仔摸过来:“说不定里面不止她一个人呢,听说明星私下乱得很,搞不好里面还有沈乐山或者是钟九道呢?”
“代拍”林管家被这个想象吓到了:“你可真敢想,钟导你也敢猜?”
如果钟九道和戚晚莲住在一起,戚晚莲可能会活不过今晚。
“有什么不可能的?”狗仔说,“这部电影就是钟九道砸锅卖铁投资的,不睡导演戚晚莲能当主角?”
私生咬着牙说:“不行!戚晚莲不能属于任何男人!她是干干净净的。”
林管家彻底听不下去了,人类的想象真是让鬼害怕。他抬手为两人打开门说:“你们这么想知道,就自己进去看看呗。”
随后一道阴风把两人推进房里,门轻轻地关上,林管家体贴地为两人反锁房门。
房间内,戚晚莲和沈乐山坐在床上,狗仔见到目露狂喜之光,举起相机疯狂按快门,这可是大新闻啊!
私生双目赤红,不可置信地疯狂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戚晚莲那么漂亮清纯,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怎么不可能呢?”戚晚莲在相机前一把推到沈乐山,扯开他的外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狗仔从来没见哪个艺人在镜头下这么坦荡,整个人呆住,透过相机镜头,他看到沈乐山衣服下的皮肤。
根本没有皮肤,是被肋骨和胸腔保护着的心脏,而戚晚莲的手,正贴在心脏上。
私生和狗仔:“……”
此时一个中年妇女端着两碗汤穿墙而入,对他们说:“喝完汤吧,我做的汤很好喝的。”
两人疯狂开门要逃跑,这时一双暗红色花朵在二人脚下盛开,无数藤蔓缠住他们的身体,沈乐山和戚晚莲上前掰开他们的嘴,杨婶把汤灌了进去。
别墅四处,上演着这样的惨剧。
“救……救命……这个电影里的演员……真的是鬼……”一个人努力地向别墅大门爬去,他一定要逃出去,把这件事说出去。
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拎起他,认真地说:“我本不愿意掺和他们的玩活人趴体,可是你们私闯民宅,半夜偷入女子房间,还偷拿女子衣物,这种事情,天理不容,正义的眼睛会一直看着你的!”
他取下墨镜,空洞洞的眼睛宛若深渊般盯着这人。
那人根本不敢直视这双正义的眼睛,抬起头努力向二楼看,试图喊救命,可是天花板上是挂在吊灯上的傅玥,三楼飘着一群鬼,哪里都是地狱。
就在此时,二楼一间贴着“洛槐”二字的门打开,他抱着枕头从房间里走出来,挠挠头说:“奇怪,这一晚上一闭眼就听到惨叫声,细听又什么也没有,一点都睡不好,是不是和钟导一起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不着呢?我去钟导房里求助。”
迷迷糊糊中他恍惚看到楼下有人影,低头看去。
眼珠鬼见洛槐出了房门,一把将人丢出别墅,戴上墨镜对洛槐笑了笑。
“这么晚还没睡啊?”洛槐问。
“想到明天可以观看你们录节目,有点兴奋,睡不着。”眼珠鬼说。
“哦,我大概也是太兴奋了睡不着。”洛槐隐约觉得楼上也有人,抬起头看。
三楼飘着的鬼们立刻把手里的人从窗户丢出去,用阴风将人送到墙外。
“你们怎么也睡不着?”洛槐说,“快综艺行程很赶的,明天可能要拍到深夜呢,赶快回去睡吧。”
“好的,我们这就回去。”众鬼向洛槐挥挥手,各自回房了。
洛槐抱着枕头试着敲了敲钟九道房门,他想,只用这么一点点小声音,要是钟导不醒,他就乖乖回去。
刚轻轻敲了一小下,门就打开了。
“钟导,我有点睡不着,耳边总听到惨叫声,不知道是不是想起电影情节害怕了,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洛槐问。
钟九道看看楼上,见每个房门都安安分分地关着,警告地说:“这次就这样吧。”
是对方居心不良,又没有出人命,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哦,好的,我以后肯定不会打扰你了。”洛槐见钟九道有些不悦,抱着枕头就要回去。
“没说你。”钟九道拉住洛槐,“进来睡吧。”
洛槐体质敏感,就算这些人的惨叫声已经被戚晚莲的结界封住,从物理学角度来看,是完全封住了声音的传播途径,奈何洛槐的灵魂还是可以听到声音,没睡好是肯定的。
“好的。”洛槐见钟导没有生气,开开心心地进了门,也不管这不是双床房而是大床房,把枕头放好,就规规矩矩地躺下,给钟九道留出半张床的位置。
钟九道把灯关好,躺在另一侧,他一躺下,洛槐耳边不断回荡着的惨叫声就停了下来。
真安心啊。洛槐香甜地睡着了,这次梦里没有啤酒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