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风转头看去:“夫人也猜到了?”
顾依依笑了笑,双手负在身后:“不难猜出。”
“此前林公子来信说南边疫情不乐观,而张县公还说像他们驿县这样的小镇,被迫丢了不少病人进来,还封锁城镇不让人进出,又没有郎中集体诊治。
按理说像这种情况,朝堂定会出马,当初赈灾的官员定会手忙脚乱,可现在谢安泽他们却是毫无动作,打道回府,只剩下两个太医呆着,这可不就是有鬼么。”
听闻此话,沈长风也提了一嘴朝堂那边的情况。
“谢安泽已经回京了,而且他平疫有功,封赏嘉奖。”
顾依依忍不住嗤笑起来:“所以真是像我猜测的那样,那狗东西堵了上报朝廷的悠悠众口。
可他就这么把大城的病人丢到小镇封锁,又不拿出有效的治疗办法出来,有什么用?就不怕激起民愤,众人齐力闹到朝廷?”
“亦或者病情越发严重,染病人越来越多,到时候无法控制,他也……”
“焚城后,病情就控制住了。”
沈长风淡定地打断顾依依的话。
顾依依听了之后,脸色微变!
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说……谢安泽将大城的病人丢到小镇里关着,是想焚城?全烧死?”
“有此可能,但并不确定。”
“还真是畜生不如的狗东西啊。”
顾依依都没有想到这一层,但被提醒了后,仔细一想,这一招,怕是最快解决困境的办法。
比起让不可控的病情蔓延,直接焚城,就是最快速的办法。
到时候万一传到朝廷,他们再修饰一般,不过是病情重大不可控制,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焚城,为的是天下苍生,天下百姓,那朝堂上的人,又有何话说呢?
只是这背后付出的代价,该是多么惨痛。
那些底层的百姓,多无辜!
难怪林子言那么着急跟自己讨方子,估计他那边已经水深火热,怕是自己都难以分身乏术。
“夫人,我怕是要往南边去一趟。”
沈长风面向她,薄唇轻启。
顾依依猜测,他估计是猜到了谢安泽有此阴谋,想要借势拿住他的把柄。
毕竟周府里沈家几十个牌位,都等着他一一为他们讨回公道。
既然他决定过去,顾依依索性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那边的无辜之人,总是要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沈长风却有些担心:“你在这照顾孩子们,我就安心,南边情况不定,我自己前往即可,我答应你,不会去很久。”
顾依依瞧着他被布条拦住的眼睛,忍不住说道。
“我虽然承认你身手不错,但你眼疾缠身,又只身一人,我怎能放心?
况且你过去就能救那些无辜之人吗?至少我和你一起去,还能有法子救人,再不济,咱们还能一起面对危险。
若我们分隔两地,我担心你在那边的境况,你肯定也会担心我在平山镇有没有被谢安泽的人找茬。与其相互担忧,不如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