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风在听完顾依依的话之后,面色更沉。
“林子言,林家,又是游医,我怎的一开始没想到呢......”
顾依依目光一凌,“他有问题?”
沈长风摇了摇头,“不是,你有打听到里正供着的那位大人物是谁吗?”
“没有,里正的院子把的太严,我已经打草惊蛇了,之后更打听不到。”
沈长风又恢复如常,“无妨,既然孩子们没事,先给周员外看病吧,恐怕我们现在回去会被逮个正着,不如晚些时候回去。”
顾依依也这么觉得,没有异议。
她给周员外简单的看了一下,眉头紧皱。
瘟疫对于她来说其实并不算难,有抗生素在,怎么也着也能把人看好。
因为对于她那个年代来说,瘟疫就是一个小小的常见疾病。
难就难在,周员外年龄大了,染了瘟疫,一动牵全身。
瘟疫本来不明显的症状到了周员外身上就格外的明显,甚至更厉害了。
比如别人是咳嗽,他是咳血。
别人是拉肚子,他是拉到脱水。
这已经不单单是瘟疫了,是并发症。
躺在床上的周员外一下子从精神奕奕的小老头变成了枯槁老人。
他看着顾依依为难的样子,出言安慰:“沈夫人有话直说,老夫不碍事的,活了这么久,早就看开了。”
顾依依不习惯粉饰太平,她抿了抿唇,道:“您的身体确实不太好,但我只是懂一点药理,若能找来好的郎中,是可以治的。”
周员外浑浊的眼慢慢看向沈长风,“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若是就此去了,也不觉得可惜,沈公子莫要忘了答应老夫的事就好。”
沈长风双眼蒙着布条,看不出情绪。
他淡淡道:“我会为你找郎中来。”
周员外长叹一声,“老天无眼,竟不想让我多留几日,还未看到周家沉冤得雪,老夫心不甘啊!”
说着,他情绪激动起来,剧烈的咳嗽着。
一旁伺候的小厮连忙上前,手帕撤下来的时候染了红色。
顾依依和沈长风退了出去。
两人在门外,周府的管家跟着他们。
顾依依说:“我只能给他弄些缓解病情的药,大概率治不好,如果林子言在,或许还可以让他试一试。”
沈长风沉默一瞬:“我不能去找林子言。”
顾依依注意到他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想。
“怎么了?”
沈长风避而不答,“最好是能想办法让里正主动把林子言交出来,我们不能主动去救。”
顾依依拧眉,“周员外的病拖不了几日,你不能去,我可以去。”
大不了就是把人杀光的事,对她来讲,家常便饭而已。
沈长风语气严肃了些,“不行,太危险了,那人随身带着好多高手,你以一敌多不是对手。”
顾依依闻言看向他,“你有事情瞒着我。”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沈长风神色不明,没有说话。
她接着道:“我只是告诉你里正府上守卫多,并不清楚里面人的身手,你是如何得知的?你知道那位大人物是谁?”
沈长风见瞒不住,无奈的说:“是,我本意是不想让你涉险。”
顾依依冷冷的,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来给周员外看病是你的意思,周员外与我无恩,你不想救人,我也可以不涉险,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但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
说着,她顿了一下。
“想让我办事,你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或者筹码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