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言不为所动,“不说清楚原因,我是不会去的,姜家村还有病患,我不能将他们扔在这一走了之。”
顾依依也附和道:“我一介妇人,家中有夫君孩子,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跟人走。”
里正旁边的人板着脸斥道:“大胆刁民,眼下平山镇瘟疫严重,哪能只顾姜家村,里正让你们走也是为了百姓们好,去了镇上,自有你们的用武之地。”
顾依依斟酌着没有接话,出乎意料的是,林子言态度很强硬。
“谁要看病,自己来找,我得在这待着,去了外面有没有草药可用还未知,是个人都知道现在草药紧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空有医术,没有草药也治不了病。”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里正却露出一点笑意。
“放心,去了镇上,你要什么草药,都能给你寻来。”
林子言皱眉,反问道:“若是有草药,为何镇上的瘟疫一直治不好,还死了许多人。”
这个话在当下算得上是不可提的禁忌,然而里正并没有生气。
他面容慈祥,看不出心里所想。
“你是如何得知平山镇死了许多人的?”
林子言如实相告,“自然是听村里的人讲的,这些日子我忙的连小院都出不去,但也时刻关注着瘟疫的事情。”
村长咽了咽唾沫,心里喊着要完。
他叫骂道:“胡说!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胡言乱语!我一介村长都不清楚平山镇的情况,他们如何得知!”
林子言皱眉,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你的病才好没几天,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话音一落,里正身旁的人脸色一边,伸手就将村长推开了。
“什么?你竟然染了病!离远些,别染了里正!”
村长不防,被推了一个踉跄,脚一崴,倒在了地上。
他顾不得自己,眼巴巴的解释。
“不是的,小的早就好了!现在我没病,我是好着呢!再怎么样,我也不敢把病气过给里正呀!”
里正制止了身旁人,向着地上的村长伸出手。
“无事,我手下的人太过担心我的身体,让你受惊了。”
村长揣揣不安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不劳烦里正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安抚完村长,里正又对着林子言道:“林小友,平山镇的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你去看一眼便知,今日我们来,就是想请小友去一趟,给城中百姓看上一看。”
一直一言未发的顾依依问道:
“敢问里正,我们去了还能否回来?家中有孩子,我实在放心不下。”
里正闻言一顿,脸上依旧带着笑,“自然是能回来的。”
林子言又问:“姜家村的病患怎么办?我们就算走一天,村民们该吃的药没吃成,病情本就反复,到时候说不定更严重。”
里正身后出来一胡须发白的老人,“小友无须担心,老夫行医几十年,定会治好了病患再离开。”
顾依依眼底挂上了淡淡的嘲讽。
真是好笑,姜家村瘟疫那么久不见人来问。
村民的病一好就有人上门,架势很足,看样子是场鸿门宴啊。
平山镇没草药是她多日前亲自打探过的消息,现在又说有药。
郎中明明也是不够用的,现在也说有郎中。
林子言虽然有点呆,但他不是傻子,他也察觉出了其中的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