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锦乐的生母还在世时曾提携过如今的胡夫人,可这胡夫人得宠以后却处处针对。她膝下无子嗣,还曾在锦乐的母亲过世时想要抚养锦乐,但被老太后截胡了。
“快走吧,别磨磨蹭蹭了!”锦乐再次拉起安秋月向着胡夫人的寝宫走去。
齐、安二人也没闲着,得知康宁国主在佛堂,两人便候在了养心阁外。齐川也大抵摸出了规律,凡有大事时,康宁国主必定是要礼佛的,想来此事非比寻常。
不多时,顺王也来。两人向顺王见过礼,安秋禹便撇过头去,顺王不愿自讨没趣,也没有多言。
眼见气氛尴尬至极,齐川开口道:“顺王是何时回来的?”
“今早才到,听闻宫中变故,便一早就来见父王了。”顺王顿了顿,叹了口气,“人都说世事无常,可辛酸苦果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完全体会,外人尚且作如此感慨,可知父王此刻该有多痛心。”
顺王神情悲伤,虽全程未提一句小王子的死,却句句都是一个心疼父亲的孩子。或许是这话触动了安秋禹,他终于将目光从远处收回,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这样小肚鸡肠。
齐川也回应道:“是啊,王上此刻必定心焦,也更需要您的陪伴。”
顺王摇头苦笑,“我敬重疼惜父王便可,至于父王是否需要我,我都会在父王身边的。”
门应声开了,太监总管宣了几人进殿,两人的对话自然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康宁国主耳中。
“回来了?”康宁国主看着顺王,手中的捻珠并未停下,他指了指一旁的坐榻,道:“坐到本王身边来吧。”
顺王受宠若惊,这可是他第一次离父亲这样近,他很快应道:“是,谢父王。”
“本王正要传你,正好你来了。”康宁国主这话是对齐川说的,他的目光很快落在安秋禹身上,也猜到了两人是为何而来。
事情还未明朗,齐川担心安秋禹一时心急误了正事,于是抢先道:“王上召见微臣,是否想问天象?”
康宁国主神情威严,他不动声色地将佛珠收回手中,问道:“可有‘荧惑守心’之象?”
“未见!”齐川回应得干脆利落,他微抬头,见康宁国主正狐疑地扫过太监总管,又重新将视线落回自己身上。
“来年国运可否推算?”
“回王上,转年庚子,雨水虽充沛,但易成灾,灾易生祸,祸可生乱。另,微臣观过天象,有星坠于漠北,恐有国殇。”
康宁国主心下一沉,“国殇?”
“是,王上。”
“这星为何星?”
齐川继续回道:“星象未明,但有所指示。”
“会不会……是本王?”
气氛一下子安静得出奇,齐川心中忐忑,国殇无非国主或王室中人薨逝,他不敢妄言,以免人人自危。
不想顺王却接话道:“父王殚精竭虑,上苍不忍,即便真有一人,那儿臣宁愿是自己。”
齐川感激地看了一眼顺王,父子俩正沉浸在感动中无法自拔,康宁国主的脸色也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