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

“西城外，黑市。”

齐川余光瞥见苏继千正似笑非笑，又瞧见一旁盒子里的死老鼠，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叫人给算计了，想来这事就是苏继千捅给王上的。

“你可知这东西有毒？”康宁国主继续发问。

齐川微微皱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微臣知道！”

康宁国主一头雾水，苏继千也是满脸惊愕。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回王上话！微臣不知是谁提供的情报，但他应该没说清楚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齐川侧头看了眼苏继千，老狐狸目不斜视，正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也毫不含混，“微臣府上还有百万颗秧苗，这东西就是用来培育秧苗的！另外，说到毒性，微臣说句不中听的话，是药三分毒，撇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此话怎讲？”

“王上您看，这东西导致老鼠死亡，是在达到一定剂量的基础上，那人就更不用说了，再说，谁会没事去吃这玩意儿呢？”

苏继千终于按捺不住，“王上，不管怎么说，这东西有毒，更没法判定是不是自制的。而且，微臣还听说这毒物是一夜之间凭空冒出来的。”

“那苏太尉倒是说说，是从哪里听说？”他正好顺手揪出这个蛀虫！

苏继千没有理会，“齐大人说给秧苗用的，老夫只听过用鸡粪、牛粪，可从未听过用什么尿素、硫酸钾，真是闻所未闻！”

齐川冷哼一声，“那苏太尉可真是孤陋寡闻。”

康宁国主的脸色依旧不大好，陶兴旺进献的丹药还不到服食的日子，每到此时，他就觉得心郁不畅。宫女递上鼻烟壶，他拿到跟前嗅了嗅才觉得缓解了一些。

齐川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的表演。

“王上有所不知，微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上！”

康宁国主强打起精神，“为了我？”

“微臣正在试验一种烟草，如果培育成功，就可以替代您现在用的鼻烟。”

说到鼻烟，康宁国主终于来了兴致，他示意齐川继续说下去。

“微臣也是在公主府的时候才知道，这鼻烟产自西凤。想我康宁泱泱大国，竟将这芝麻大的东西奉若珍宝，每每想到此处，臣便觉得羞愤万分！夜不能寐！”

“所以，臣立下宏愿，定要研制出可以替代这鼻烟的烟草，为王上分忧！为我康宁一雪国耻！”

“好！”齐川话音刚落，康宁国主便一掌拍在坐榻上，激动地站起身来。

此刻，侍卫来报，禁军收到了一封密信。密信很快被呈送至康宁国主手上，看罢，康宁国主愤怒地看向苏继千，然后将信一把甩到了苏继千脸上。

“你自己看看！上头都说了什么！真是胡闹！”

苏继千慌忙捡起掉落的信件扫了一眼，口中喃喃道：“不！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