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康宁国主走上前去,拎起他的衣领,责问道:“你这逆子还有何话说?”
顺王冷笑,“父王让儿臣说什么?说您自打我出生之日起就将我们母子送往历州不闻不问?还是说母亲看您频繁充实后宫日日以泪洗面?亦或者说没有此次联姻您压根儿不会召儿臣回宫参加那妖孽的出生礼?父王还想听琪儿说些什么呢?”
“琪儿……”康宁国主幽幽念着这个名字,却怎么也记不起琪儿就是顺王。
顺王眼中含泪,有真心也有怨怼,“父王不记得了吗?那是您送儿臣走时,赐给儿臣的乳名。”
「糟了,这厮要打感情牌了,他现在想利用王上的愧疚之情为自己开脱。」眼见事情不妙,齐川再次上前,“王上,微臣还有事要奏。”
康宁国主终于恢复理智,他松开顺王的衣领,无奈地道了句:“说!”
“这次联姻乃顺王有意为之,据顺王身边的侍从交代,顺王是截获了您与西凤的书信,才上书自荐与西凤联姻。”
顺王再也忍受不住,他红着眼眶,咬牙切齿,“屏兰异动,西凤摇摆,为安我康宁和西凤两国和平才缔结姻亲,韫玉县主本属意于你,可你自私懦弱不肯屈就,我委身自荐为父王分忧,你有何面目来指责我?”
明明是善做主张,到了这位嘴里就成了深明大义,他这一辩白,反倒让齐川成了那个不识大体、忘恩负义之人。
“你住口!”康宁国主制止住顺王的话,“他还做了哪些悖逆之事,你一并说来!”
“是,王上。微臣现已查明,黄历走水一案周太学确有参与,他利用身份之便在众人搬运过程中将磷粉混入历法之中,便有了那日的走水之事。”
见康宁国主疑惑,齐川解释道:“您可否记得大典颁布当天气温很高?而磷粉一旦遭遇高温便会产生自燃,御天监的学生张俭、刘志便是搬运典籍时沾到了磷粉才会殒命,同样搬运过典籍的学生也因吸入磷粉而中毒。现下,证据已被微臣收集在瓶中,待到温度升高时一验便可知晓。”
众人开始议论。
“那日温度确实很高,老夫记得内里的衣衫都湿了。”
“不错,府上的小厮还想取瓢水来降温。”
“这样一说,那日走水果然不是巧合。”
康宁国主被这群人吵得头疼,他微皱眉头,一旁的侍从便拉长声调宣道:“肃静——”殿内立时安静下来。
康宁国主吩咐道:“你接着说。”
齐川也不含糊,他继续道:“另据微臣所查,周太学并非自缢身亡,而是吸入过量烟雾致死后被人伪造成了自缢的假象。还有在他房里搜到的扰乱民心的布告,以及那封抨击王上的书信,都是有人借周太学的手有意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