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瓦上蹭了一些灰尘在手,身上被动全开。
潜行至一条脊线后,手指快如闪电在雕塑双眼上一抹。
这蹲兽雕像一颤,便再也不动。
赵鲤动作迅速,很快以泥灰将这些蹲兽眼睛糊住。
待她拍了拍手时,下方宴席已经进入了新阶段。
长公主倒不至于直接开银趴,但那些游走于席间的光膀子男人宛如发福利。
叫同列席的女眷各个面红耳赤。
含山长公主见状打趣大笑。
她又饮了一盏酒,酒醉状态整个人好似红虾子。
大片红色从皮肤下浮出,酒气与身上的胭脂香并存。
怀抱着长公主的男伶,忽而手一顿。
他似察觉到些什么,有一瞬露出作呕模样。
含山长公主还在欢笑,婉仪郡主却留意到,顿时一皱眉。
她起身喊道:“母亲,先下去歇歇吧。”
长公主突然被打断,愣怔了一刻。
随后她鼻子一动,勃然色变。
忙起身道:“走。”
临去前一指那男伶:“换一个。”
这男伶哪晓得他犯了什么错,立刻一扑,跪在含山长公主脚边。
“求公主怜惜,奴不知错在何处,但我会改,真的会改。”
他不迭声哀求。
却被长公主身边嬷嬷唤人拖走。
男伶双手伏地,犹自哭道:“长公主。”
长公主却看也不看他,同婉仪郡主一道离开,朝着赵鲤这边来。
解决了屋脊上蹲兽的赵鲤,立刻平躺瓦上。
她听得脚步声渐近,有人在交谈。
等了片刻,赵鲤才轻手轻脚来到声音发生处。
移开瓦片,凑脸去看。
扑面而来的是浓烈至极的花香和水汽。
一阵阵白色水蒸气中,含山长公主一身白皮肉浸泡一方巨大温泉池子中。
她未解散复杂的发髻,只站在水中,不停捧着香花水淋在身上。
“怎么回事?”含山长公主问道,“怎么会越来越臭了!”
她使劲搓揉着自己身上的皮肤。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极臭的死老鼠味随着水蒸气升腾弥漫整间屋子。
婉仪郡主手拿香包掩鼻:“娘别急,再过等些时日。”
“我定寻到更好更干净的材料,叫娘永葆青春。”
听了婉仪郡主的话,含山长公主怒气渐歇。
她欣慰道:“还是你孝顺。”
“还不快叫人送来?”
说完,含山长公主整个泡入池中,她有些唏嘘道:“你爹是个负心人,你大哥大姐随了你爹的性子,从小与我不亲。”
“娘只有你了。”
含山长公主借着酒兴开始絮絮叨叨。
婉仪郡主脸上不耐一闪即逝,她行至门前接过宫人递来的食盒。
“您是我娘,我当然孝敬您。”
她说着走到池边,一掀食盒取出一小碗绉纱馄饨,搅了一下。
清汤中浮着葱花,和几个似虾米般粉红卷曲的小点。
婉仪郡主双手捧给含山长公主:“娘,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