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自觉退出门去。
这间屋子是靖宁卫设置的暗房,各处布置了手段,因而赵鲤问话并无避忌。
开口道:“进来河房可有异常?”
“有没有异常人员流动,死亡或是失踪。”
常营一身喇唬打扮,略一思忖后道:“旁地都还算正常,就是……”
他皱眉顿了顿,还是道:“就是通草楼,似乎有些异动。”
“那些小官近来似乎为了什么贵客争风吃醋。”
“通草楼背后势力强,小的暂不敢出手,在里头没有线人因此不敢说满。”
“通草楼,争风吃醋?”赵鲤微微挑眉。
“就争风吃醋那点子事,似乎也称不上太奇怪吧?”
通草楼虽然里头全是男人,但争夺生存资源时,斗得更狠。
念及通草楼,赵鲤忍不住托腮:“我记得通草楼有个花牌公子叫笙歌,据说貌似潘安有把好嗓子,真的生得很俊吗?”
常营正要点头,便见同坐桌边一直安静的沈大人,为赵鲤夹了一块花形的甜糕。
赵鲤立时停下不该打听的,把话题重甩回正道:“他们争风吃醋是为了谁?可有牵扯出人命?”
常营却摇了摇头:“只知是身份贵重的贵客。”
“是否牵扯出人命,还得小人再去查。”
这河房太大,便是他分神十个要想全部盯住也是困难的。
赵鲤摆了摆手,命他下去,着重暗查通草楼,还有进来可有耗子溜进了河房作乱。
常营前脚离开,奉命去堵人的阿詹一凉晦气回来。
看他模样赵鲤就知道人肯定没抓住。
果然,阿詹进门来便是请罪:“背后之人实在油滑,我们去时早已人去楼空。”
“临时调了猎犬追查,也未曾发现一点踪迹。”
赵鲤严打河房中拍花子和人口贩卖,因而河房据点豢养着最优秀的猎犬。
这些小家伙都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这背后之人确是油滑得很。
赵鲤并未怪罪,转而问:“被害的那人怎么样?是谁家的?”
阿詹自袖中取出一纸文书递来,赵鲤和沈晏相互传阅。
赵鲤暂未看出什么名目,但沈晏却是微微蹙眉。
“李成翰,李守正次子。”
沈晏双目微合,在脑中搜索着李家的资料。
“李守正隆庆五年进士,历任大理寺寺正、刑部司务,隆庆十年迁刑部侍郎。”
“其子李成翰未曾入仕。”
沈晏说完,赵鲤便接着道:“会不会是受父辈牵连?”
这李守正升迁速度极快,想来是有背景有实力。
一路职务都与刑名有关,或是工作中开罪了什么人。
不好拿他本人或是他儿子开刀,只好折腾侍卫杀鸡儆猴。
阿詹也觉得有理,便道:“属下这便去查李守正最近接手了什么案子。”
沈晏却突然抬手制止:“等等。”
他若有所思看着赵鲤:“李守正与长公主驸马郑文韬曾是同窗。”
“两人都是江南人,同科进士,一直交好。”
“前些时日,听闻长公主幺女将至婚配之年,李守正似乎动了些心思。”
赵鲤听到这还是有些蒙,没发现私下的联系。
沈晏继续道:“长公主曾求到陛下面前,欲让幺女婉仪郡主入巡夜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