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一软摔倒在地,随后趴着呕了满地的胃酸苦胆水。
柴珣只觉周身汗毛一竖,忙抬手推拒。
这动作只是人在面临危险时的下意识反应,起不到太大作用。
但赵鲤并未如他所想那般打来。
而是偷儿一般探手进了他的大氅中,在他腰侧狠狠一拧。
赵鲤知道,现在不是动柴珣的时候,还得拖延些时间让人接手稳住北疆。
因此她未下杀手。
但那腰间软肉用劲一拧,足够柴珣知道什么叫痛。
隔着厚厚的袍子,柴珣只觉自己腰间的肉像是被铁钳死死夹住转了三圈。
那一块肉,好似要被钝器生拧下。
他面色惨白,呼痛一声。
赵鲤却比他倒得还快,收回掐人小手的同时,一旋身,像是无力般坐倒在地。
柴珣疼得眼前一阵阵白光,满头冷汗。
抬头便见赵鲤那死模样坐在地面。
怒极喝道:“赵鲤!”
他还想质问,赵鲤却垂下头,抠自己左手的绷带。
她弃了马鞭,在倒地的护卫脸上抹了些血糊在绷带外边。
然后镇定抬手,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要打了,手好疼。”
柴珣听得后边脚步声,心都凉透。
下意识回头想解释,卢照领着一队人跑来。
相比在城墙上淡定的模样,此时的卢照像是要着急回家奔丧。
连哭带喊:“赵千户,你没事吧?”
柴珣张着嘴,看卢照从他身边跑过,跑到赵鲤身边。
“卢爷,我头晕。”赵鲤虚弱地举着左手,“昨夜救驾时的伤,崩开了。”
“流了好多血。”
卢照嘴巴一抽抽,强行压住上扬的唇角:“赵千户,别担心,我马上就叫太医来诊治。”
柴珣环视一圈,终找回声音,捂着像是被烙铁烫过的腰侧大吼,“赵鲤,你还装。”
“你分明就没事。”
卢照一摆手道:“保护赵千户。”
跟他而来的靖宁卫,立时将赵鲤团团护住,形成一道人墙。
卢照又喊:“赵千户,您没事吧千万别晕过去。”
柴珣气极反笑:“这幼稚的把戏,做给谁看?”
骂声未落,便见一内官急匆匆行来:“陛下,召信王殿下进宫。”
柴珣犹自冷笑,对赵鲤的方向道:“看父皇信不信你这幼稚的把戏。”
……
“混蛋!”
隆庆帝飞起一脚踹在柴珣腰上。
虽头上包着纱布,踹人时却是力道十足:“那么多人竟在宫门外,欺凌阿鲤一个。”
来自亲爹的一踹,暗含迁怒,正中柴珣被赵鲤险些拧掉的腰侧软肉上。
柴珣捂着腰,侧摔在地。
便听隆庆帝骂道:“阿鲤昨夜救了我,救了你母亲,你却如此陷害她。”
“我没有。”
看见了活蹦乱跳的亲爹,柴珣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反而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是赵鲤先动手。”
“住口,阿鲤纯善,就是你先做错了!”
隆庆帝负手,俯视着柴珣:“如此狭隘愚蠢,还想叫朕失望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