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之事,赵鲤不知,她跟着隆庆帝到了班房外。
踩了皇后的小倒霉蛋是个校尉,负责清扫战场。
不料把皇后踩了出来。
现褪了官服,赤着上身跪在冰凉石板上请罪。
卢照也跪在一边,作为临时负责人,没有及时发现皇后,他难辞其咎。
简易担架上,两个太医正帮皇后处理伤势。
隆庆帝见状,看了看那跪在地上请罪的校尉。
是个英挺高个帅小伙!
皇后踩便踩了,哪能为她再怪罪一个无错的好儿郎?
隆庆帝一摆手,豁达道:“起吧!也不是故意的。”
“若非你发现,皇后还不知要躺多久,你无罪!”
他又看卢照道:“卢照,你也起吧,大晚上辛苦了。”
卢照和请罪的校尉,简直快要哭出来。
尤其请罪的校尉,当场涕泪横流给隆庆帝磕了一个:“多谢陛下!”
赵鲤立在隆庆帝身后,冲卢照直招手,叫他起来。
隆庆帝此人感性,看见那校尉哭得真情实意,反倒有些歉疚,就要脱下外袍给他御寒。
心里都默念了三遍族谱的校尉,越发感动。
那厢隆庆帝收获一个死忠粉。
这边,赵鲤蹲在了皇后的担架边。
不得不说,皇后有些运道。
被蚕虫咬断的手臂,因蚕虫不规整的口器,伤口边缘碎肉收缩,没有流血身亡。
最重要的是,一路上怪道士背着她来大高玄殿。
怪道士身上的气味,麻痹了她的神经也没让她活活疼死。
她被赵鲤踩得瘪瘪的手指,耷拉在一边,时不时抽动。
看着那张满是灰尘的脸,赵鲤不由冷笑,现在倒不想她死了,期待着她过完大寿,再好好享受。
看看自己费力争夺的一切,是怎么失去的。
卢照走到赵鲤身边,心还在狂跳。
他本想着自己和那小子要完,不料峰回路转得始料不及。
他看了看隆庆帝,只觉匪夷所思。
他们的陛下,竟是这样的圣明之君?
抹了把额上细汗,卢照低声在赵鲤耳边汇报道:“那尸骸已经运回了镇抚司。”
虽然运的过程有些……
卢照想到用铲子将那些黏糊,铲进罐子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嗝。
赵鲤纳闷看他,怎么收个尸还像吃饱了似的。
卢照捂嘴,强忍恶心又道:“还有泰昌殿的金匣,都由玄泽那小子押送回了镇抚司。”
“只等老刘先和仵作先勘验过尸体,玄泽便可‘看’”
赵鲤应了一声,对卢照道:“命人叫玄泽小心,若无把握,可等我回镇抚司再看。”
她顿了顿,瞟了一眼隆庆帝的方向。
领着卢照侧行几步,走到无人处:“那道士是皇后带进宫藏匿的。”
卢照心里咯噔一下,猛扭头看赵鲤。
这爆炸性消息,几乎将卢照炸蒙。
所以,皇后并不是被害,而是……
卢照打了个冷战不敢再想,只是眼睛忍住不朝还在和校尉说话的隆庆帝脑袋上瞟。
“卢爷,正经点!”
赵鲤不得不打断他的胡思乱想,随后低声嘱咐道:“暗查一下皇后,看看坤宁宫最近的情况,那个道人怎么进宫藏匿的。”
“找出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