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鲤对半分了,与沈晏交换观看。
半晌后,两人对视一眼。
这个名叫关修文的校尉果然有问题。
在门房等人眼中,他倒一切正常。
但与他有私交之人提及,关修文在一出诡案中受伤,一直告假。
从镇抚司衙门的宅舍搬走。
养病期间,听闻他出手阔绰不少。
在一处里坊购置了小宅子,据闻还纳了两房妾室。
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正走动关系,想调回乡里。
虽说寻了借口说是家中老娘病重,好回乡照料。
但这理由十分奇怪。
不说京官与地方官同品高两档。
便是京城的百姓,走路都要抖擞一些。
曾有趣事一桩,京中霸道老妇见官轿而不引避,吏人误以为是男人,呵而触之。
老妇摘下头巾,当面叱道:“我在京城住了五十年,这些见了千千万万,罕稀你这蚁子官。”
京中百姓之豪横,可见一斑。
如靖宁卫,京中靖宁卫与地方靖宁卫也不同。
赵鲤带宫战田齐等人回京,就是为了叫他们来京城走两圈。
扩展人脉与卢照等人相熟同时,寻机朝觐沾沾皇气,履历更好看些。
像是这个校尉这般,突然发财且要逆向操作从京中调走去地方,就是最大的问题。
沈晏对贪腐最有经验,他轻叩桌面:“去查此人平常人情往来,将他曾负责的案件卷宗提来。”
“立即命人将他新娶小妾带回。”
历来查贪腐,一查经济人情往来,二查职责权限。
对男性,还得重点查下半身那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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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这校尉乍然暴富,最易对枕边人泄出口风炫耀。
沈晏这厢采取行动,赵鲤则是命人去准备扶乩之物。
看能不能从狴犴大人处得到线索。
扶乩的乩笔沙盘迅速准备好,赵鲤先在狴犴神龛前,奉上清香一炷。
手刚触樟木乩笔,笔尖一颤,登时立起。
沙盘上沙沙作响。
很快,出现了一副极抽象的火柴人画。
一个方框里边,伏倒六具尸骸,上面火焰跳跃。
一个戴小帽的小人叉腰提刀,脚下踩着一个吐舌头的小人。
赵鲤视线游移了一瞬。
狴犴大人的画风还是这般抽象。
祂本尊,是没发现还是挺有自信?
赵鲤咬唇,作认真观看状态,内心却难免腹诽了一句。
不料,她给狴犴供奉的香忽然一暗,眼看就要熄灭。
赵鲤忙认错:“错了错了,狴犴大人,是属下错了!”
您老人家画得贼好,简洁明了!
听她道歉,香案上的线香才重新亮起。
赵鲤再不敢说,让狴犴写字之类寻死的话。
牢记下乩盘上的内容,转身出了厅室。
临去前,狴犴还是大方赏了她一个果子。
回道班房,沈晏正在翻看卷宗。
他阅读速度极快,很快将一卷地字号卷宗,放到了赵鲤面前。
“这是关修文在腊月时办理的一桩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