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外狂徒赵鲤是实体胜利派,她悠悠然前倾身体。
“如今天下大变,你有更多的机会。”
“而我,会助你!”
赵鲤的话,让冯钰死灰般的双眼重新燃起星点光芒:“当真?”
“多、多谢赵千户!”
眼前的少女在盛京在文人口中,汇集了天下的不堪。
但她一点点执掌的权柄,任何人难以忽视。
就像沙漠中的旅人,遇上绿洲。
冯钰的手都在颤抖。
赵鲤又道:“不必谢我,将执行复仇的人是你!”
见冯钰愣住,赵鲤从桌上捡了一块点心递去:“怎么?你以为我会发动靖宁卫巡夜司,将王长期扣来大大刑伺候?”
冯钰接过,却不吃,愣愣问道:“那……当如何?”
赵鲤轻笑:“那不是美死王长期了?”
“他招了,外界诸人会说是被靖宁卫严刑逼供。”
“他不招死了,反倒成了翻在文人舌尖的正直之士。”
“左右都得好这种事情,王长期岂不笑死?”
得了希望,冯钰的脑子渐渐清明。
他起身肃立,一拱手道:“还求赵千户教我!”
“坐下吧!”赵鲤叫他坐下,“你应该几日没吃东西了,吃点东西。”
现在别说赵鲤叫他吃点心,就是叫他吃钉子喝铁水,冯钰也是愿意的。
他囫囵往嘴里塞了好些枣泥糕,哽得抻脖子。
绢娘忙给他倒下一盏茶。
赵鲤不卖关子,轻叩桌面道:“巡夜司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冯钰顿了顿,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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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生得很好,只是原本身子就不好又遇上这般事。
面色苍白嘴里塞着点心的样子,尤其可怜。
绢娘忙给他递了一盏茶去。
待嘴里东西咽下,他才道:“虽未摆在明面上说,但大家都隐隐有些猜测。”
盛京靖宁卫活动许久,也打下了不小的名声。
赵鲤颔首道:“明日就是初八,盛京之中,初八流行一项传统习俗。”
冯钰北边人,想也不想的答道:“初八达官贵人,抱镜占卜。”
传统习俗,在人生第二日即年初八,更深夜静之时,抱镜而出。
窥听暗处市人无意之言,用来占卜今年的休咎吉凶。
这种传统习俗,因大景的宵禁制度,成为权贵专属——只有到了一定身份,才不会因犯宵禁被五城兵马司捕快扭送大牢。
这种特殊,让大景官员尤其热衷这项运动。
去岁,赵鲤便在卷宗中发现,王长期去年与五城兵马司起冲突的记录。
今年料想王长期也会参加。
赵鲤含笑看着冯钰:“我有办法,让你自己亲自去报仇。”
她一直觉得,没有什么比受害者亲自复仇,渴饮仇敌之血来得更加畅快。
“届时,法律、阶级都不能束缚你!”
“去他的权势、地位、名声,你可越过这些对王长期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赵鲤所描述的场景,太过动人。
冯钰面部肌肉抽搐,扯动双唇,露出一个瞧着有些怪异的笑来。
“多谢,赵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