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当时袁老爷子是想爬出求救的。”
“奈何……”
林道人摇了摇头:“门边只余一个空骨架子。”
“骨架上,还残余着一些极细碎的撕咬痕迹。”
林道士说到这里时,暗自打量赵鲤神色。
堂屋一时安静无比。
屋中光线本就不佳,安静下来,气氛有些渗人。
绢娘移动步子,走到赵鲤旁边才稍安心。
她是山中山灵,但谁说非人山灵就不会害怕了?
赵鲤拉了她的手安慰,脑中却在思索。
什么玩意有食人癖好,口器细碎。
且当时原家人都在家中酣睡。
为什么独独挑着原老爷子下手!
赵鲤垂眸思考之际,那林道人又道:“原老爷子只差十来日,便为人瑞之年。”
“此番横死,十分不甘。”
“本想着迅速办了丧事,免得夜长梦多。”
“但今日孝子摔盆,一直不碎。”
“原老爷子心有牵挂,不肯离去!”
林道人的话,让原家的孝子孝孙齐齐一哆嗦。
似乎想到了摔盆时,灵棚中阴风阵阵的场景。
原老太爷的儿子辈,硕果仅存一个幺儿。
年纪也是七十往上,小老头一把年纪吓得不清。
林道人道:“盆摔不烂,当时我便让原老太爷的孙儿们拿着公鸡,持杀猪刀去骑棺。”
“只是。”他苦笑起来,“骑上棺去的,无一例外都从棺头摔下,砸了个头破血流。”
“原家孙辈,没一个压得住!”
赵鲤略一点头后,挑了挑眉:“既然如此,为何撒朱砂架柴烧棺?”
“难道,你不知此事?”
拜火神教绝大多数时候,都能收到极好效果。
赵鲤的问话,让林道人心中对她身份猜测笃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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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答赵鲤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了原家的子孙。
“原老太爷不能善终已叫家属难以接受,再不能入土为安……”
不是他林道人不想省事烧烧烧,而是家属不接受。
赵鲤看哭成一团的原家子孙,不再追问。
她站起身来:“我先看看原老太爷的尸身。”
见原家子孙还要反对,她冷声道:“这是求人压棺的态度?”
“再多废话一句,我转身就走!”
案件中,最让人烦扰的就是家属不配合和隐瞒。
现在可没什么灵能人员约束守则,赵鲤威胁人时得心应手。
配合她身上的恐吓被动,原家子孙顿时不敢再说话。
那林姓道人却是瞧着松了口气。
原家花钱请他来做治丧。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家属要求顾虑再多他也只得忍住。
现在看原家子孙吃瘪闭嘴,林道士心里也散了口郁气。
赵鲤又看绢娘道:“绢娘,麻烦你回一趟马车,帮我把佩刀拿来。”
她只是想来学做糕点,身上什么道具都没带,佩刀也留在了马车中。
绢娘应声而去。
赵鲤则是随着原家人,一块去了原家。
打算先看莫家老太爷卧房,等佩刀取来再开棺。
若是情况棘手,便亮腰牌强令原家焚棺。
原家距离莫家不远,少时便到。
一进门,赵鲤就闻到浓烈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