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他又有了一模一样的,越发肆无忌惮。
玄泽捂着脑袋。
在‘看’时,他经历了无数次死亡。
若不是赵鲤的长刀震煞,说不得已经随着一次次死去,身上生出些异变。
赵鲤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
忽而探手捏住他的手肘:“可以停了!”
玄泽已经到了极限,再看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赵鲤手劲大,捏得玄泽手骨生疼。
他脸色惨白,猛地从那些残留的画面中抽身。
他扶着身后的梯子,深吸一口气,致谢道:“多谢赵千户。”
赵鲤赞许地点了点头:“表现很好!”
至少毅力这一关,合格了!
突得了夸赞,玄泽抿着唇有些害羞。
缓了口气他问道:“赵千户,此种情况该如何处置?”
一个声音插嘴道:“把地窖掘开,挖出尸首焚烧。”
却是魏世在说话。
他在上边把风,也顺便看住地窖门,免得出现后路被堵之类的事件。
他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把风同时,竖着耳朵在听。
这时才忍不住插嘴。
赵鲤抬头看他:“理论上没错。”
“就是粗暴了点!”
或许,她们可以用更温和一些的处理办法。
比如通灵。
“或可试试问米通灵。”赵鲤道。
能被她的杀生刃震慑,地窖中的东西并不算可怕。
从玄泽的描述看,赵鲤对地窖中疯妇的执念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艺高人胆大,提出一个方案。
魏世看着下边黑黢黢的地窖,默默一抖缩回脑袋:“诸事不顺,多灾多难。”
“诸事不顺,多灾多难。”
他的碎碎念被赵鲤听见。
赵鲤不由嘴角一抽,她已经知道了这货乌鸦嘴属性。
但是这话说得是真他大爷的晦气,赵鲤忍不住想上去抽他。
嘶了一声,到底忍住。
从地窖爬出,白了魏世两眼,自坐在顾家的井台边,点亮了小信使的灯笼。
小信使应召而来,慢慢从水井中探出脑袋。
赵鲤仔细一看,直呼好家伙。
两日不见小家伙又换新裙子不说,还带上了小金项圈。
手腕上一小圈花苞串的手串,抬手跟赵鲤显摆。
赵鲤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它脑门:“真漂亮!”
小信使四瓣嘴快活开合两下,接着回到井水中,去为赵鲤寻找问米的材料。
比起沈白沈小花两个,小信使属于高级街溜子。
哪里能找到材料,它最熟。
问米所需材料不复杂,白蜡,黄纸,一竹筒和一小袋白米。
寻常问米需黑猫血之类极阴材料,但赵鲤有更好的东西代替——阴差的马头铃。
极阴的马头铃一响,敢不来的应该没有几个。
准备停当,赵鲤带着材料下到地窖之中。
有马头铃,她不需挑什么时辰,黄纸上写下调查到的盲女姓名和生卒年。
赵鲤未收起镇煞长刀,直接命玄泽灭了火把。
地窖门关着,只余一对白蜡的光亮。
赵鲤半蹲,一手摇动阴差的马头铃。
霎时间,白蜡焰光一晃,登时变成一片惨绿。
随着一阵恶臭,一双生着黄黑厚甲的手,缓缓爬到了烛光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