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赵鲤将手上的糕饼沫子,拍进湖里喂鱼。
她被投下来的阳光晒得浑身犯懒,抬起矮几上炖好的燕窝粥浅饮同时,忍不住为几个苦逼同僚抹了一把同情泪。
什么?为什么独她一人这么闲?
沈大人说了,她伤势未愈合,好好休息就是她当前的任务。
若是这种小事还要她操心,巡夜司上下便都抹脖子吧。
这才有了旁人忙得腿肚子朝前,赵鲤吃了睡睡了吃的场景。
听她叹息,同样歪在小塌上的魏琳,放下手中书卷。
“阿鲤可是无聊了?我念书给你听?”
魏琳身上有永久性的损伤,且前几年身子亏空得很。
稍好些也移到此处,和赵鲤一块疗养。
她先是有些自卑羞怯的。
但赵鲤好相处,不是被世俗规则束缚的人。
魏琳的过去,在赵鲤看来没有任何羞耻的地方。
这种理所当然的直率态度,对魏琳来说比任何安慰都有效。
两个姑娘混在一处作伴。
今日天气好,一块搬着小塌出来晒太阳。
听了魏琳的话,赵鲤笑眯眯凑去,将头枕在了魏琳腿上。
“好哇,我想听游记。”
“有好吃好玩那种。”
魏琳弯了弯眼睛,将挡着赵鲤眼睛的发丝拂开,柔声道:“好,好。”
她在旁边的书堆里,捡出一本《沧州游记》
这些都是高家的藏书,这本沧州游记,不知作者是谁,但内容很有趣。
魏琳的声音好听,念书的时候不急不缓,叫人忍不住放松。
鲁建兴通报后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为难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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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怕耽误事,又怕打扰了赵鲤休息,被沈晏拧下脑袋。
幸而赵鲤敏锐,听见他进来的脚步声时,就已经看了过来。
鲁建兴松了口气:“赵千户,原帮主等人的审讯有了眉目。”
赵鲤起身伸了个懒腰:“行!我亲自去一趟。”
扭头看见魏琳,她邀请道:“阿琳要不要去?”
魏琳欲要继承爷爷意志,重修真正有教无类的义塾。
沈晏和赵鲤都有心成全,想叫她入靖宁卫,留驻水宛百户所。
有靖宁卫庇护,魏琳的行动定能顺畅不少。
此次相邀,就是一次变相的询问。
魏琳也能想明这一重,没有半分犹豫点头道:“是,赵千户。”
赵鲤闻言,忍不住轻笑。
两人搭着小轿,来到了水宛百户所。
下到地下监室,老远就能听见刑房中传出的阵阵呻吟。
魏琳袖下的手不由紧了紧。
她倒不是害怕血腥,在盛茂坊时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她只是担心自己不够优秀,负了赵鲤的关护。
跟在赵鲤身后踏进那间刑室前,她浅浅吸了一口气。
一抬眼,就看见了几个挂在刑架上,血肉模糊的人。
“啧。”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让赵鲤皱眉。
“手艺还是那么糙。”
闻言,水宛刑官涩然。
这一次他倒是打听到,盛京刑房有位传奇前辈,干活时穿着皮围裙,便也给自己弄了身皮围裙穿着。
但手艺却没得办法。
近来抓捕的人太多,时间紧任务重,他也没有慢慢打磨技艺的功夫。
听赵鲤这样说,羞涩地将手中一柄铁钳子藏在身后。
那铁钳子上,还夹着不知道哪个倒霉鬼的一颗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