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了听众,十分意犹未尽。
端起桌上的隔夜茶水,牛饮一番。
他才忽的叹了口气。
“想我堂堂秀才,竟与商户议亲。”
他坐在破烂院子里,唉声叹气。
呆坐片刻后,他肚子里传出响亮的声音。
又将先前收起,说要留着吃两日的馒头拿了出来。
一边塞嘴里一边灌凉水。
“那些贪官污吏嘉肴美馔,我却在只得满头果腹。”
“世道何其不不公!”
他大声骂着,吃掉了自己两天的口粮。
末了还不满足,摸了摸肚子,喃喃自语道:“便……再花一次脏钱。”
说着,他起身在屋中找到一只小小的匣子。
匣子里一条香喷喷的粉色手帕,裹着一支金钗,两锭银子。
朱秀才取了一锭,冷笑道:“陈小姐给这脏钱,若不是逼不得已我比不会取用。”
“只当是暂借,日后我一定双倍还她,绝不拖欠。
他说着豪言壮语,捡了一块碎银出了门去。
陈小姐的生魂,像是望夫石一般,看着他的背影。
赵鲤听见关门声,翻身下梁。
找到刚才朱秀才拿的那只盒子。
展开一看,绣帕上是一首小诗。
情怀如诗的少女,巴巴送来钱财。
还怕银钱玷污了两人的情谊,辱没了情郎。
写了首小诗,苦口婆心的劝。
态度卑微得赵鲤牙酸。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陈小姐的生魂。
真是遇上一位恋爱脑祖师爷。
赵鲤在梁上时,已想过无数方案。
有剁了这朱秀才狗头的,有毁了这朱秀才面皮的。
但仔细思量,只怕不一定能治得了骨灰级恋爱脑。
赵鲤将手中匣子放回原位。
一边想着点子,一边以寄魂灯收了陈小姐的生魂。
拍着身上的灰尘,大大方方从正门出去。
与正着急的阿詹等人汇合。
朱秀才出了门,哪也没去,直奔南城的大酒楼。
店小二已经很熟悉他,引他进了雅间,点了一桌席面。
三盘五碟俱是荤菜。
他捏着筷子胡吃海塞时,赵鲤已经将寄魂灯送回了陈知县家。
陈家小姐肉身睫毛颤动,不一会醒来。
只是这一次,她明显比上一次苍白很多。
再来两次,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
陈知县看着心疼无比。
一跺脚,一改先前的哭哭啼啼的模样。
叫来李捕头,去酒楼拿人。
成阳差役捕快,很快刚吃饱的朱秀才捉住,丢进了大狱。
只是前脚人刚关进去,后脚陈县令的女儿就跪在了书房门口暴风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