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鲤合上心眼,闭目沉思片刻。
现在可怕的,已经不是致死的诅咒。
而是这些被带走的诡物。
赵鲤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鲁建兴,连夜提审各大珠宝坊掌柜,我要鲛珠的全部销售记录。”
……
夜晚,成阳县县衙。
赵鲤坐在县衙班房之中,面前摆着一份名册。
“赵千户,这些是宝市全部鲛珠的销售记录。”
也是一份死亡名单。
“经过探查,但凡佩戴过鲛珠的人,都已经死亡。”
赵鲤在这名单上大致一数,得到了准确的答案。
四十八人。
赵鲤一时不知该不该高兴鲛珠价贵稀少,买得起的人不算多。
否则诅咒规模只怕会进一步扩大。
赵鲤问道:“这些鲛珠的来路有眉目了吗?”
“那些卖鲛珠的渔民,究竟怎么回事?”
鲁建兴又禀道:“商人重利,宝市之中的商户曾经想要打探清楚这些鲛珠从何而来。”
“然而前来卖珠的渔民,全都守口如瓶推做不知。”
赵鲤笑了笑问道:“就没有人动过歪心思?”
商人可以为了利益卖出吊死自己的绳子。
一枚成色一般的鲛珠,动辄千两。
极品鲛珠价格更高,如带丹砂的血珠,要价万两雪花银。
赵鲤不信,这些商户没打过歪主意。
果然,鲁建兴点了点头道:“有,曾有商家暗中使了打手,去水生村中探访。”
“但是一无所获?”
“不止一无所获,这些去的打手,全都失踪了。”
鲁建兴神色严肃:“商家借故报了官,但是官府探查后一无所获。”
“那些打手喇唬,全都悄无声息消失了。”
赵鲤的手指在桌上轻敲。
水生渔村绝对是有问题的。
成阳县李捕头并不是酒囊饭袋,官府曾去水生渔村没有查到什么。
想来这水生渔村的人,将发财的秘密藏得极深。
想要找到这些秘密,只怕还需要多废些心思。
……
鸽灰色的云片,压在天空。
渔船在海面投下大片的阴影。
这并不是一个好天气,一阵片海域呈现阴沉暗色。
将要下雨,海鸥发出刺耳的叫声,在天空中乱飞。
踏进这偏僻小渔村的第一时间,赵鲤就注意到这村子的异常。
整个村子,都呈现一种异样的散漫。
渔网堆在地上,空地上晾晒着干货。
晾晒的鱼干上,爬着一层白乎乎的蛆虫。
这样的晾晒,与其说是为了保存鱼获,不如说是在遮掩些什么。
一个脸上满是日晒痕迹,看起来异常苍老的老者迎了上来。
“不知诸位来此,所谓何事啊?”
他问话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几个青壮汉子跟在他的身后。
虽然没说话,但从他们拿着的鱼叉看,他们并不欢迎外人到来。
赵鲤队伍中的一人迎了上去,贴着两撇胡须,身材壮实,神情十分傲慢。
他看着老人问道:“听说贵村有上好的珍珠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