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白糖水时,更是抿紧了嘴唇,有责怪之意。
被责怪的妇人嘴唇嗫嚅,全然不像是在面对女儿。
赵鲤开口替她解释道:“我从村边路过讨一口水喝,你娘看我可怜,给我倒了一碗糖水。”
那女孩听了赵鲤的话,面色一沉,尖酸开口道:“路过也好意思喝人家的糖水?”
她说完了赵鲤,又看向垂头不语的妇人:“真是……”
她似乎想要训斥,却想到什么,顾忌地停下。
给赵鲤倒水喝的妇人面子实在挂不住,强撑气势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她声音气弱得很,没有一点气势。
眼前一幕,母女身份全然是颠倒的。
赵鲤以为这妇人是后娶的继母,在继女面前弱势。
也不能因为别人的好心,害人难堪。
她走到马边,从马鞍侧袋取了剩下的糖果子。
“婶婶,我还带着一些糖果子,给这小妹妹吃吧。”
赵鲤将纸包递去。
还没等她娘说话,那小女孩上前两步。
“算你识相。”
她说着话,就想从赵鲤手里抢东西。
赵鲤是什么反应速度,能叫这小丫头从手里把东西抢走,便自撞南墙吧。
一把攥住这小丫头手腕,想教训一二。
肩胛却是一烫,一股凉气从这小女孩的手腕,被赵鲤后背的刺青吸食走。
赵鲤眼神一利,立刻打开心眼。
只见这女孩身上红光冲天。
原来之前所见异相就是这个女孩。
出奇的是,虽红光冲天,但赵鲤没见这小女孩身上有任何诡物的痕迹。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人类。
赵鲤第一次与遇上这样的状况,却并不慌张,冲着女孩一挑眉道:“小孩子,还是要有点礼貌比较好。”
被赵鲤抓住腕子,女孩一晃,嘴皮一翻竟熟练地骂起街来。
“你这小贱蹄子,不好好在家呆着,没个姑娘样四处走,还敢说我?”
这女孩骂人时,唾沫横飞,倒像一个尖酸老妇。
赵鲤眯了眯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两眼,想看哪里肉厚不会打出毛病。
一直无措站在旁边的那个妇人,急忙上前劝解。
可那女孩根本不理,反倒扬手欲打人。
赵鲤松开了她的手腕,扬起手想给她香甜的耳刮子吃。
后边突然传来一阵隐忍的咳嗽声。
这咳嗽声撕心裂肺,女孩立刻露出焦急神色,转身就往里屋走。
掀开帘子进去之前,还鼻子哼哼,冲赵鲤翻白眼。
赵鲤将扬起的手放下。
旁边那妇人这时才敢说话,拉着赵鲤的手给她道歉道:“对不住了这位姑娘,我家囡囡,原本不是这样的。”
说着,她悲从心来,原本红肿的眼睛又落下几滴眼泪来。
“我家囡囡原本最是乖巧可爱。”
“只是自从我婆婆去世,她便变成了这样。”
“行为举止,都像我死去的婆婆。”
她抬袖抹了一把眼泪:“旁人都说是我家囡囡纯孝,想念死去的奶奶。”
“可是……”
妇人没再说下去,可是她婆婆从来不待见囡囡,只宠几个孙子。
女儿对奶奶只有怕的,哪有什么想念。
妇人倒是觉得女儿像是,中了邪。
悄悄给丈夫说过,却被呵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