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鲤更是心生恶感。
他面上也带了一些出来。
见状他身边跟随着的主簿,在身后捅了捅他的腰眼。
他这才像是顾全大局一般,走上前去。
沈晏眼睛何其毒辣,视线一扫,已经理清在场诸人的想法和关系。
他不动声色的领着赵鲤和郑连,冷漠的与众人打过招呼后,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踏上小轿,前去驿馆。
赵鲤并不知道自己在他人心中已经被脑补编排成了什么模样。
她坐在轿中,大喇喇的掀开轿帘,透过护卫观看这个古色古香的南方小县城。
莱州清崖,虽说属齐地,但气候风貌已经大类于江南。
山饶珍果,水富奇错。
这里的百姓不如盛京百姓,但眼看着也没有多少饥瘦之相。
路过市肆时,赵鲤看见有很多水产。
这里的建筑业与盛京不同,盛京里发坊民宅多有高高的院墙,但这里的却没有只有矮矮的篱笆。
沈晏的队伍一路朝着馆驿走,赵鲤就好奇的看了一路。
她这样,在盛京实在平常。
但在靠近江南,风气保守的莱州,却叫包括王钰在内的的不少官吏乡绅腐齿鄙薄不已。
清崖县的馆驿有些简陋,平常也只有往来的小吏会来住,吃些粗茶淡饭。
第一次招待沈晏这样的盛京高官,驿丞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老鼠。
他怎么也没想明白,沈晏这样的贵人,不去住官员们准备好的别院,跑来住这小驿站做什么。
急急忙忙的命人扫撒维修馆驿,好歹在人到之前,收拾了两间还算体面的厢房,更换了上头脏透油的被褥。
刚松口气,就听厨房采买的人来报道,馆驿中公用钱不够。
往来小吏,都是清粥豆腐打发,但那些清粥小菜抬上沈晏的桌上就有点找死的意味。
驿丞不知道沈晏一行会不会在驿中用饭。
理论上说,当地官员乡绅自有接待。
再不济也会暂歇在本地靖宁卫据地。
但他也怕这些贵人突然抽风,急命人前去采买食材。
听采买的人回报,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最终一拍脑门,心疼的闭眼回房。
在床下臭鞋中掏出一块有味道的银子,递给采买的仆役。
那仆役嫌弃的用手拎着,就听驿丞叮嘱道:“也别买什么太贵的。”
“人家贵人宫中什么没有吃过?”
“你就去街市上买一些清崖县特色的东西,腌菜小蟹,柑橘萝卜,知道了吗?”
那仆役在身上衣摆擦了擦银子,道:“好,听闻旁边清溪村有肥黄鳝,爆炒起来极鲜美,我去买上两笼。”
他这般说着,转身就朝着外走。
县丞叹了口气,自己辛辛苦苦几年的银子,一下全搭了进去。
唉声叹气之余,外头有人跑来。
一个气喘吁吁的靖宁卫力士,扶着纱帽一手握着刀。
进来就不客气喊道:“快些准备!沈大人来了!”
县丞急忙打起精神,整理衣冠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