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打了个呼哨,和身后众人一样,从怀中掏出锦囊装着的靖宁卫腰牌悬挂在腰间。
“一队,二队向东。”鲁建兴双手一挥指挥道,“三、四、五队向西。”
“老马,前边交给你。”
鲁建兴和马百户带人疾步奔出。
沈晏又看向还穿着富乐院护院服的郑连,和一边脸上印着嘴唇印的李庆。
“郑连、李庆,领人封锁富乐院,维持秩序不要生乱。”
“是!”
郑连和李庆领命奔出。
李庆自去联系按计划蛰伏在外的人手,郑连则是领着一头雾水的富乐院护卫,四处维持秩序,以免人群生乱。
赵鲤也看见林知受伤破窗逃走,忍不住啧了一声。
估计一下位置,赵鲤点了两个人道:“你,还有你,留下看住这两姑娘。”
“小心点,她们已经被控制,别大意翻车。”
提点了两句,赵鲤看向卢照:“卢爷,走。”
说完弯腰在地上摸了一把酒液胡乱拍在身上,就埋头前冲。
卢照等人有样学样往身上抹酒,一抬头赵鲤已经跑到了楼梯口。
“小姑奶奶你慢点!”
方才南斋翻墙攀爬那一手功夫和身法,需要十指可怕的力道和协调性,那人身手不差。
担心赵鲤吃亏,卢照急忙咬牙跟上。
大堂之中,已经因为楼上的意外乱作一团。
这些来赏画玩耍的人,或许不知道大景律例,但他们认得手弩破空的声音。
还有四处奔走的那些汉子腰间悬挂着的腰牌。
那腰牌上的三个字,比阎王爷签发的票拟还要可怕。
毕竟阎王爷的条子只死他一个,惹上靖宁卫弄不好全家销户口。
一时间哪还有心情赏画,全都蜂拥朝着大门涌去。
高台上的司仪机敏,心道莫不是现在靖宁卫还插手青楼门子管妓女了?
他手脚麻利的把画一扔,便顺着楼梯往下跑。
眼看就要发生踩踏动乱,郑连领着两队护院冲来。
情况紧急,郑连一把脱了自己身上的护院服,踹散了一张条凳,抄起一张凳子腿,劈头盖脸朝着慌乱的人群抽去。
“靖宁卫办事,全部就地抱头蹲下!”
郑连身后跟着的护院中也有不少小机灵鬼,他们相互看看,也扒去身上护院服,抄起棍棒凳子腿,跟着郑连一块喊话。
这些人手一个比一个黑,大喊大叫乱跑的人,扬手就是一棍,倒是泄了平常积下来的怨气。
很快,大堂之中安静下来,来玩乐的客人们,像是遇上牧羊犬的羊羔。
乖顺抱头原地蹲下。
大堂之中的情况控制住,楼中包厢雅间中的人却不那么好摆平。
能在富乐院坐进雅间,而不是挤在人堆里的,不是有权就是有钱。
其中一间,一个下颌几缕胡须的中年人推开坐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姑娘。
他语气愤懑道:“这些奸佞越发猖狂!”
“赵兄不必气恼,兄长一心报国除奸之志何人不知?”
同桌之人宽慰捧臭脚的话还没说完,雅间的门被一脚踹开。
“靖宁卫办事!妨碍者死!”
随着一声喊,众人目瞪口呆看见一个紫衣少女冲入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