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刻薄鬼见到了上门讨饭的穷亲戚。
是那些金银童子。
熟悉的感觉让赵鲤瞬间黑下脸:“瞧不起谁呢?”
她现在也是坐拥金矿的人好吗?
听她喝问,几个本乖巧坐着的童子屁股底下如装了钉子,顿时不耐起来。
看着像是想要根赵鲤好生说说穷富的道理。
这时,沈晏默默负手走到赵鲤身旁站定。
面无表情看着这些躁动的金银童子。
“今日功课做完了?”
他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方才还跳得很的金银童子们比见了诡还害怕。
立刻老实跪坐,小手放在膝盖上。
见状赵鲤哪还有不明白的:“沈大人,又让它们念书了?”
沈晏视线在这十来个金银童子身上一扫而过,沉声道:“它们刚出世手上便沾了人命。”
“虽说是无心不懂事,不罚却是不行的。”
“总归得叫它们明事理,故而白日念书,夜里便……”
微妙停顿了一下后,沈晏看着赵鲤道:“夜里再凭控金银的特性,做一个时辰手工活。”
他这话听得赵鲤直呼好家伙。
这是白天夜晚连轴转啊。
不过赵鲤脸上扬起不怀好意的笑:“教育得好,便该如此!”
“再多加点功课都使得。”
赵鲤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坏心眼,引得几个耳朵尖的金银童子眼泪汪汪瞪她。
却听得啪啪两声,一个巴掌大小的玩意,握着比他高的戒尺跳老高。
手里的戒尺在几个小童子脑门上敲。
红脑门的老书虫蹦蹦跶跶喊:“魏先生盯着,你们还敢走神!”
“都继续背。”
原来沈晏弄了只老书虫来这教书。
听这老书虫的意思,赵鲤一转头便见尊半人高的魏山城隍像搁在上首。
看样子是老师教导主任都齐活了。
赵鲤顿时乐出声,手举唇边对那些金银童子喊道:“活该!”
叫这些小东西几次三番瞧不起人。
大抵是她这扰乱课堂秩序之举,老书虫不高兴地蹦跳过来。
不待老书虫呵斥,赵鲤识趣举起双手,低声道:“我错了,不吵了!”
她这能屈能伸的架势,倒叫老书虫不好说她,转而看沈晏。
巴掌大小的红额头老翁放下戒尺,不知从何处摸来一套它自己用的小银茶壶,就壶嘴饮了一口。
那壶太小,赵鲤也没看清他喝的是什么。
老书虫道:“沈大人前些时日提及将有两个学生要入学,不知何时要来?”
闻言沈晏想了想,给出一个准确无比的时间:“三日后。”
听见有新学生可以教,老书虫将小茶壶顶在脑袋上,手舞足蹈蹦跳了一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见赵鲤不解,沈晏答道:“我欲让冯宝与张保保一同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