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又落,赵鲤完好无损站在那朱桥上。
但左右却传来数个怪异声响。
不知何时,长桥上多出了除赵鲤之外的人。
为首的是邢捕头张大人,在他们身后,是六个浑剥了皮满身酱油色汤水的无皮人。
从保留完好的面皮看,赵开阳赵淮等,都赫然在列。
剥去了皮肤的身体,在瓮中腌成了淡淡的酱色。
隔着老远,赵鲤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八角料酒味。
有点香,赵鲤这般想着,随即自己便被自己的想象弄得犯恶心。
这时,天上称量的神像忽而倾倒秤盘。
金银戥秤的戥盘小巧得很,里头称量过的金黑砂砾撒向朱色长桥。
下一瞬,邢捕头发现自己面前搁着一个小臂长短巴掌宽的小竹板。
正是五城兵马司中,用以掌嘴的刑具。
“赵千户!”邢捕头不明所以,尖着声音喊赵鲤。
然而话音未落,他的手自发动了起来。
捡拾起地上的小竹板,开始照着自己嘴巴抽打。
只啪啪两下,两片嘴唇肉就像是泡发的木耳,迅速肿胀黑紫。
幸而只抽了十下,邢捕头便嘟着嘴将这小竹板远远丢开。
赵鲤见状也松了口气。
邢捕头虽吃拿卡要,但也仗义帮助过商户,因此只挨了十板子。
显然云上那位爷,考量罪行时是全方位的。
赵鲤又看旁边,这一看死死咬住唇才没笑出声。
只见张大人面前搁着两把荆棘。
他面如土色,嘴巴嗫嚅了两下习惯性想狡辩。
然天上却应景的出现一个画面。
一个微微胖的妇人叉腰拧张大人耳朵,张大人嬉皮笑脸保证:“下次再也不去了。”
邢捕头自己打自己时,赵鲤还有救的意思。
张大人赵鲤却是只想笑着看他倒霉。
食言吞千针,这是他该得的。
张大人垂着个脑袋,如丧考妣跪到了那两把荆棘上。
赵淮等人也没讨到什么好,各自受罚。
只是目下他们罪行不重,赵鲤没看见她所期待的东西。
桥中,只她一人完好无损。
藏匿幕后之人一直没有说话,显然她晓得那桩错换旧事,却不知道赵鲤曾经的遭遇。
待到桥上这群道德败坏之人全部受罚完毕,风又起。